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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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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追问:“他答应帮咱收拾黄鼠狼了?”

师父摇摇头:“没有!”

“为啥呀?”

师父脸色铁青,牙缝里憋出三个字:“惹不起!”

我有些吃惊,问道:“那只黄鼠狼很厉害嘛?”

“不厉害。”

“难道它爹也是总瓢把子?”

这么一想我心里不平衡了,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这些死畜生有爹有娘不说,一个个还他吗挺厉害!

常四爷为什么惹不起黄鼠狼,我师父只是叹息摇头,没跟我说,而他一脸惆怅的样子,我觉得刘老太恐怕大难临头了。

可回到村里,师父却是另一副面孔,乐呵呵的对刘家人说,黄大仙不会害刘老太的命,但要她当二十年差来赎罪。

刘家人不愿意,问我师父有没有办法不当差,把黄大仙送走。

我师父安慰说,当差也挺好,给村里人看看病,驱驱邪,能赚不少钱。

刘家人这才犹豫着答应了。

出了刘家门,我问师父:“黄鼠狼不给老婆孩子报仇了?”

我师父道:“它连你都不准备放过,它能放过刘家?”

我就纳闷了,和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让刘老太烧它全家的。

贪婪的黄皮子

我师父有个传家宝,一个老罗盘,据说是明朝某位王爷赏给他家祖宗的,平时宝贝的不行,可从刘老太家回来后,他用红布包着罗盘,埋在院子东南角,还把他辛苦淘来的五帝钱,用红线串起,挂在我脖子上,这些都是辟邪的小手段,师父怕我被黄鼠狼拿法。

我安全了,可刘老太怎么办?

师父无奈道:“蛋儿啊,她又不是你亲老婶,咱欠她的情早就还完了,师父能护住你已经不错了,她家的死活,就看她家的造化吧。”

师父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十分不理解,我承认那只黄鼠狼能让刘老太发疯,确实有点本事,可说到底它不就是一个小动物?有老猎户留下的刀,没必要怕它,我也不用经血,一瓶子硫酸还泼不死它?它真那么厉害,为啥老婆孩子都被烧死了?

退一步讲,黄大仙如此危险,为啥不让刘家跑呢,老猎户从东北逃到山西,不就没事了?

师父怕我惹事,便把利害关系说了:“跑是肯定跑不了,人家出马的仙家能给人打灾查事,钱包丢了它们都能给你找回来,你让刘家往哪跑?那老头能平安,是十里铺村藏着更凶的妖怪,让总瓢把子查不到那老头!”

我来了兴趣,插嘴道:“咱村里藏着妖怪?在哪呢?”

“你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玩意,在村后的臭水沟里,你跳下去找吧!”

师父发火,我不敢再问,只是跟他商量:“跑不了还不能跟它拼了?拿硫酸泼!”

那段时间我对硫酸有着非一般的恐惧,因为看了个女人被泼硫酸的新闻,让我觉得硫酸简直是世界上最歹毒的武器。

可师父不屑道:“你还想拿硫酸泼?老头的枪都能炸膛,你就不怕泼自己一脸?而且这个黄大仙是河北一个混堂的仙家,咱收拾了它,就把那一个堂口的牛鬼蛇神全得罪了,师父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倒是不怕得罪它们,可师父连一个黄大仙也收拾不了呀!”

我说:“有猎刀,我去引它出来,你拿刀剁了它,这把刀真的很厉害,好像能破它妖法。”

师父两手一摊,说道:“这就是最麻烦的,这把刀不能用,你一用就把总瓢把子引来了,倒霉的还是咱爷俩。”

没遭遇黄大仙前,我对老猎户的故事半信半疑,即便我见识过黄大仙的本事,也依然不太相信总瓢把子有那么厉害,别的不说,它想从东北追到山西,它认路么?

我师父说:“人家非但认路,还会坐火车呢!”

没有逗我,师父说确有其事。

好些年前李香头的侄子在北京读大学,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整天头疼,医院治不好,李香头就请常四爷去看看,当然不可能是一条蛇从山西爬到北京,据说是灵魂之类的玩意,飞过去的,当天夜里,李香头的侄子睡觉时,觉得有人给他捏头,第二天病就好了。

而常四爷头回到北京城,想四处转一转,可北京城有龙脉,钻在荒郊野岭的仙家不比东北山里的少,常四爷到圆明园玩,有伙狐狸看它是外地家,好欺负,就一拥而上把它给打了,还让它爬回山西,不许飞。

常四爷偷了个巧,爬到火车站,附在乘客身上,上了火车,它心地善良,担心附久了让人生病,可车上没空座位,在过道又怕被人踩着,它就蹲在行李架上回来了。

师父给我说这个故事,是让我不要小瞧那些仙家,成了精的畜生,就不能当畜生看待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他说我要是不信,可以去找李香头,让他请常四爷附身,亲自给我讲,不过常四爷是条毒蛇,就怕我没胆子去。

我翻来覆去琢磨了一整夜,确实没这个胆子。

言归正传,说回刘老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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