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 第23节(2 / 3)
我将车开到市医院太平间。
看这意思,好像真是搬尸体。
太平间外,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罗哥下车后换了一副笑脸迎上去:“张护士长,久等了。”
搬尸工4
护士长见了罗哥,笑的像朵绽放的菊花,俩人耳语几句,我看到罗哥摸出个信封,悄悄塞进护士长的白大褂,随后他们四个提着纸棺材进了太平间,我也跟上。
罗哥看我一眼,没说什么。
停尸间门口有一男一女,衣着朴素,面容悲戚,并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在护士长的介绍下,罗哥跟他们讲了几句,便又掏出钱递给他们,这一次没有信封,是纸条捆好的一万块。
这两人收钱后,护士站领着剩下的三人提着纸棺材进停尸间,几分钟后扛着棺材出来,我过去搭手,棺材沉甸甸,显然多了一具尸体。
棺材塞进金杯车后,罗哥跟护士站打个招呼,我们开车离去。
回到城中村的仓库,将棺材抬进去,便拉下卷闸门免得被人看到,罗刘二人将纸棺内,一具穿着病号服,脚趾挂着牌牌的老头尸体抱到铁皮床上,何经理阴笑的看着我,握着大砍刀在尸体上来回比划。
我吓得头皮发麻,靠在墙角不敢说话,既害怕何经理的阴笑,又担心他剁完尸体再对我下手。
所幸的是,何经理只是见我胆小,故意吓唬我,他并没有剁尸体,而是用刀划开病号服,用水枪冲洗尸体。
人死之后肌肉松弛,大肠小肠里那点东西全出来了,何经理将病号服扔掉,脏东西冲没,四人齐上手,给老头换了套干净寿衣,罗哥喊道:“小吴,把你的车开过来,把这老头弄上去。”
这一次,没有棺材,他们直接将老人尸体平放在后排,罗哥上副驾驶,何经理坐后面,剩下两人留在仓库里收拾卫生。
我问道:“现在去哪?”
“出城,晋x市,孟固村。”
二百多里地,我问道:“不去殡仪馆?”
“去啥殡仪馆?咱就是殡仪馆,开车!”
一路上我不停从后视镜里打量,何经理察觉后,问道:“你老看俄(我)干啥?”
我苦笑道:“没看你,我看你旁边那位老爷子呢!”
“他躺的好好的,你看他干啥?”
“我就是看看他还躺着没有,他要是坐起来,我就赶紧跳车了!”
我见得尸体够多了,也无法像何经理那样不把身边的死人当回事,而他听到我的话,居然转身给了尸体两巴掌,看不到打在哪里,但声音很大。
他不无炫耀的说:“俄就打他了,你看他敢坐起来不?他坐起来,俄还打!”
我眉毛跳了跳,倒是不太担心了,即便这老头诈尸,也得先掐死姓何的。
一路逶迤,二百里地我开了三小时,罗哥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那吱纽吱纽响的轮胎跑掉了。
车到孟固村外,罗哥打个电话,几分钟后,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着手电出来,罗哥让他们上车,他俩半个身子钻进来后,一见座位上的尸体,脸色大变,忙不迭退回去,说是跑着给我们带路。
村里七拐八绕,最后到了一户门口挂着白灯笼,正办丧事的人家,罗何二人将尸体扛进去,放在灵堂中,一口空空如也的黑色棺材里。
我万分诧异,因为灵堂中摆着遗像,也是一位老头,但模样却不是我们运来的这具尸体。
罗哥跟那两个带路的年轻人进屋,不知聊了什么,几分钟后出来,招呼我们上车离去,而这一趟孟固村之行,没有发生危险,却彻底把我搞懵了。
快到市里时,罗哥从口袋里掏出个鼓囊囊的信封,故意在我面前将信封中的钱掏出来,蘸着唾沫点了起来。
一共两万五,他点完后,略带炫耀的拍着钱说:“咋样小吴,这一晚上不少赚吧?来,这五百是你今天的酬劳,哥压你三百块,没有别的意思,你好好干,以后都会给你,日子久了,还能给你往上提一提,哥不会亏待你的……对了,你叫啥?”
给我当了一晚上哥,连弟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不嫌害臊。
我道:“吴贵,富贵的贵。”
“嗯,跟着哥干,早晚有富贵的一天,你就在前面停车吧,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我靠边停下,他们临下车前,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罗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咱这一晚上东奔西跑的,到底干了点啥?那具尸体是不是卖给那户人家了?”
罗哥哈哈大笑,说道:“你就别问了,反正咱干的不是犯法的事,只是你第一天上班,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六点前去公司上班,晚上一起吃饭。”
看他们上了出租车走远,我赶忙给冯栏打电话,第一句就问他,那几条短信是不是他给我发的?
“对,戴桃回家睡觉了,把手机给我留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呦呦呦,这就给你留手机了?你俩的关系一日千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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