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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1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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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过去,我先卖会葡萄!葡萄,又甜又大的山葡萄。”

我把钱塞他手里:“我全买了,咱快走。”

钱到手,老葡萄收了摊,背起装满葡萄的篓子让我跟他走,我把戴桃和钱大鹏从车里叫下来,告之老葡萄可能知道冯栏的下落,他们惊喜连连。

依旧是那条石板路,到了七峪村口,老葡萄却没有进村,继续向上,我问他要带我们去哪里。

他说:“不远了,这条路走到头,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那傻子死沉死沉的,我可背不动他,就近把他扛到山里的一座破庙,每天喂点葡萄给他吃,你别看他傻乎乎不会说话,吃葡萄还吐葡萄皮呢,可好玩啦,是你朋友,你们领走,不是你们朋友,我以后就把他养在破庙里,每天摘葡萄都去找他玩会。”

到了石板路尽头,又拐上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土路,艰难前行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座被野草包围,年久失修的小破庙,屋顶塌了一多半,围墙也烂了一个大窟窿。

不等老葡萄招呼,我撒腿跑进庙里。

推开两扇破旧的木门,就见一尊一人多高的泥像矗立在神台上,风侵雨蚀的没了彩色,还断了一条胳膊,看不出是哪位神仙,而神台下有个脏兮兮,乞丐似的人,蜷缩在一堆干草上。

我喊一声:“冯栏?”

他没动静。

我跑上前将他翻个身,即便蓬头垢面,我依然一眼看出——果然是这孙子。

我激动地大叫:“大鹏哥快过来,我找到冯栏了!”

弟马王太姥6

不知道冯栏究竟遭遇了什么,衣衫残破,伤痕累累。

我将他翻过来时不留神碰到他的伤口,冯栏疼的吱吱叫唤,拼命将我推开,鸵鸟似的将脑袋扎进干草堆里,戴桃拉他都没用。

还得是老葡萄跟他混熟了,从背篓里掏出一串大葡萄说:“嘿傻子,开饭了。”

冯栏这才爬起来,躲着我们跑到老葡萄身边,双手接过葡萄,缩在墙角一颗颗往嘴里塞。

平时人模狗样,无所不能的冯大脑袋变成这个傻乎乎的样子,戴桃心疼的直抹眼泪,钱大鹏也红了眼眶。

我担忧道:“他不会真变成傻子吧?那以后可咋办呀?”

“难说!”老葡萄告诉我们:“我捡到他时,他后脑勺还冒血呢,不知道是磕破的还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可能被打傻了,你们带他去医院看看,兴许能治好,他胸口也有伤,像是野狗野狼咬的,我用草灰给他糊上了。”

戴桃哭着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送他去医院?”

“说得轻巧,我快七十了,哪能扛动他呀!”

“你可以叫几个年轻人来扛。”

老葡萄一愣,随即一拍后脑勺:“对呀,我咋没想到呢?”

我们差点被他气死。

冯栏吃了一串葡萄就蹲在角落发愣,戴桃慢吞吞凑过去,柔声细语安慰一阵,可算把冯栏哄得没戒心了,我将他背起来,原路返回。

不管怎样,总归是老葡萄帮我们找到冯栏,到了七峪村口,钱大鹏也拿钱感谢他。

老葡萄不肯收,笑呵呵的说:“不用,有这小子给的两千多足够了,我们山里人实在,不会没羞没臊一直坑你们,你们快下山吧,我也得回家了,等你们朋友痊愈,记得告诉他,山里有狼,没事就在家呆着,别四处乱跑,再发生这种事可没人救他了!”

又是一番感谢,与老葡萄分道扬镳。

下山后,就近找一间医院给冯栏检查。

在车上只觉得冯栏掉进粪坑里似的,臭的离谱,护士脱了他的裤子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拉了一裤裆,可把我们恶心坏了,护士戴了三层口罩,给他满身的蹭伤划伤消毒,还打了狂犬育苗,就说他胸口和后脑的外伤已经结痂,要我们先把冯栏带回去,洗刷干净再送来做进一步检查。

回到宾馆,将臭烘烘的冯栏扔进卫生间,不知哪弄疼他了,他龇牙咧嘴跟我们折腾,还想逃走。

可戴桃不在,谁还管他这个,我和钱大鹏把他按进浴缸里就是一通猛涮,等我们洗完,戴桃也买来干净衣服,内裤袜子一应俱全,我们也由此断定她和冯栏是清白的,她连冯栏穿多大内裤都不知道,自作多情买了条最大号的,冯栏穿上后松松垮垮,裤裆里再塞条狗都没问题。

天色已黑,我们决定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带冯栏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钱大鹏没有开房间,跟我挤一间房照顾冯栏。

夜里闲聊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破庙找到冯栏后,我特意翻过那堆干草,什么都没有,冯栏的手机钥匙钱包,所有的随身物品都丢失了。

而他已经在破庙里呆了五天,那么两天前的夜里,谁用冯栏的手机给戴桃发短信,让我们速去七峪村?

钱大鹏说:“管他呢,人平安就行了。”

“咋能不管?一定有人拿了冯栏的手机,咱们得找到这个人!”

“为啥?”

“宝马车钥匙还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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