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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欢 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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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为什么讨厌雨天,其实从前跟你讲的故事并不全是真的,我和一个士卒为了逃命无奈躲进山洞里是真,山洞里被大雨淹没、山洞外有敌军守着也是真,只是那时候受伤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士卒……”他挺直了身子,将后背紧紧抵在墙面上,缓了缓又接着道:“最后逃出来的,也不是我们两个人,而是只有我一个。”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两声,是在笑自己的啰嗦,“不说这些,这些同你没有关系,我还是说些同你有关的。

“除了这些,我还有一桩事骗了你,当初你被人劫走,我去救你的时候,我受伤是我故意凑上去的,是为了赢得你的心疼,让你觉得我为了你,情愿让自己受伤。”

他一直絮絮不止,将到江南之后的每一件事,他情绪的每一次波动,只要是他记得的,都清清楚楚的交代了出来。

一边回忆着过往种种,一边同她坦白着,等将那些事情都梳理清楚,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诧,他居然撒过这么多的谎,无数个小的,一个套着一个,只为了完成最后的目的。

屋里的温流萤听得心惊,她虽然早知道他当初百般讨好,为得就是将她骗到京城,但当所有的谎话都被他摊开说明,一一落到她耳中,又是另一番感受。

她坐在桌前,手里捧着的那杯热茶已经凉透了,一口灌下去,从喉咙凉到脾胃,无一处是热的。

而屋外的人还没有停口。

“其实咱们到京城的那个晚上,我就有些后悔了,你在灯笼里写‘长乐未央、长毋相忘’的时候,你质问我是不是一直都在骗你的时候,你告诉我早知道京城没你的三哥,你就不会来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我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所以照着从前的计划,硬要将你带到谢府去……

“从前听人说,最没有破绽的谎话,就是把假的变得真的,我的假话都变成真的了,可是我已经不是为了维护最初的谎话了,从头到尾,我都错的一塌糊涂,自以为在做于情于理的事情,实则是在哄骗自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愈发低哑,带着愧疚与不忍,“阿萤,我没资格求你一定要原谅我,但过去种种,我都跟你说清了,往后我也不会再有任何隐瞒你的事情,你尽可以相信我。”

他能想到,如今坦白这些压根不是好时机,只怕会惹得温流萤愈发厌恶他,可是他等不及了,他再也瞒不下去了,再也不能听见她说他满口谎言。

温流萤始终一言不发的望着门口,听着屋外人滔滔不绝。

谢枕石不知自顾自的说了多久,才渐渐没了声音,大抵是说清了所有,一门心思只在于让她知晓,却不在乎她是否回应。

这夜过后,温流萤曾躲避过他两日,后来想想,两人已是同一条线上的人,再这样抵触,反倒没什么意思,她只管用从前的态度对他。

可是再怎么故作风平浪静,经过那晚的漫漫长夜,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又经大半月,才算是到了江南,这回来从上回不同,没有任何人等候,更没有人随行侍候。

重回故地,温流萤说不清是什么感触,只是她从前无论去哪,都要朝温府所在的方向张望的习惯,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改掉了,她不敢再望那处看,是怕瞧见一切不再是从前那样,更怕瞧见物是人非。

谢枕石原先的打算,是寻个陌生的酒楼住下,来来往往的也方便些,但钟子衣却拦住了他们,二话不说便要将两人带到自己家。

谢枕石起初不大愿意,却听他连连相劝:“大隐隐于市,既然要隐瞒身份,自然是住在我家中最好,况且我家中并没有旁人,也方便的很,唯有一点,寒舍破旧不堪,恐怕要委屈二位了。”

最后两人还是没挨过劝说,随着钟子衣到了家中。

钟家比他们想象中贫寒,却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般脏乱,反倒窗明几净,只不过是围墙矮了些,屋里头的摆设简单了些,还有正对着门口那张显然的红木桌子,不知用了多久,上头那层皮已经有些脱落了。

谢枕石在屋里环视了一圈,笑道:“钟兄的家里倒是和你这个人一样。”

“都是一贫如洗吗?”钟子衣一面开着玩笑,一面忙活着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毕竟这整座宅子里的东西也是屈指可数,他原先走之前曾仔细打扫过一番,所幸还弄得不是太过乱。

“什么一贫如洗,是一尘不染。”谢枕石乜了他一眼,夸起人来听着不像夸人的语气。

“钟公子要收拾什么?我和落屏可以帮你。”温流萤拉着落屏也上了手,准备将他早先摆放好的桌椅收拾妥当。

说实话,她从前倒也听江之杳说过几句,说钟子衣家中条件不太如意,但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番场景。

“别,哪能劳烦温姑娘,我来收拾就是。”钟子衣抬手止住她的动作,去招手叫谢枕石,“她们不用帮忙,你倒是可以帮忙,将这儿弄干净些,一会儿你想请的人估计就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枕石编的故事,在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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