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3 / 6)
狸,嬴华庭深吸口气,眸光冷冽的扫了窦准一眼,“本宫在外面等你。”
待嬴华庭走出去,沈苏姀才看了看申屠孤,他似有会意,眉头微蹙一瞬,转身亦是站远了些,窦准这才眸色深重的看向了沈苏姀,略有些阴寒的牢室之中一时安静非常,沈苏姀抿了抿唇,上下打量窦准一瞬忽然开口道,“窦老胸口的伤可有恶化?那牢头虽然说窦老的身子仍是不宜走动,不过本候瞧着窦老的身子还算硬朗,若知道窦老复原的如此之快,且不知那些刺客一招未死,会不会来第二次呢?”
微微一顿,沈苏姀有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窦家的仇人实在不少,其实窦老应当觉得庆幸自己被关在天牢之中,想一想窦烟和窦宣,或许哪一日本候便会为窦老带来他们惨死街头的消息也不一定,窦烟还罢了,窦宣今年还不到七岁,本候尚且记得两年之前他在本候面前背诗的样子,四岁多的小孩子,口齿已经极为伶俐。”
听到沈苏姀如此坦荡的承认了当年窦宣背“反诗”之事是她所为,窦准看着她的眸色终于再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唇角微抿,眉头紧蹙,漠然的面容终于浮起了凝重之色,“嬴纵是为了扳倒五殿下,可是你沈苏姀陷害窦阀是为了什么?”
窦准当然没忘记两年之前沈苏姀只有十二岁!
沈苏姀闻言笑意愈深,摇了摇头道,“其实窦老适才不该和公主那般说话,你至今尚未死的原因当然是因为那案子还未查清,可窦老更应当明白,对于一个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他的死期可能还等不到明日,更别说……活着从天牢之中走出去。”
窦准沉暗的眸子陡然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苏姀,“你说什么?”
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淡去,眉眼之间亦生出两分迫人的锋芒,眸光微冷,语声亦听的人心头发紧,“怪只怪窦老从前权利太大,你在天牢之中的两年只怕外头很多人都睡不安稳,眼看着你的牢门要被打开了,只怕许多忍了两年的人都已是忍不住,窦阀倒台,外头的人一哄而上将窦阀践踏的连块墙皮都不剩下,丢了权利富贵便也罢了,若是还被人连命也夺去那变成了个天大的笑话,本侯若是你,必定是不甘心的!”
沈苏姀话语落下,窦准的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坐直,看着沈苏姀寒光森森的眸子唇角几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沈苏姀森森的面容有变作从容模样,看了看这囚室一圈道,“你先不必回答本候,毕竟是事隔多年,你也需要想一想理一理,等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本候相信你一定会给本候一个满意的答案……”
稍稍一停,沈苏姀又道,“这囚室大抵不利于侯爷想事情,稍后本候自会让公主为侯爷换一间囚室,这两日你想必也发现天牢守卫森严了许多,你暂且安心住着,在下一次咱们见面之前,这里的守卫不会变,今日,本候就先告辞了。”
沈苏姀转身朝外走,窦准的眸光便满是深沉的落在她背脊之上,眼看着她就要走出牢房了,窦准忽然站起身来开口喝问起来,“你到底是谁!你绝不是那沈家孤女!”
窦准甫一起身便带着身上的铁链也跟着哗哗作响,伴着他那声喝问,实在有几分迫人之感,沈苏姀走在门口脚步微顿,语声仍是从容带笑,“沈苏姀的确不是沈家孤女,你当称我一声洛阳候才对,不过本候至多是个闲散公侯,说至此你便更应明白,满朝上下也只有像本候这般的闲散之人才有时间和心力来与你说这些话,除却本候,可寻不出第二人了。”
话音落定沈苏姀便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远便听到一阵铁链“哗啦”伴随着沉重的“闷响”声落定,倒像是窦准跌坐在地似得,沈苏姀唇角扬了扬,朝前面廊道之中的嬴华庭和申屠孤走去,嬴华庭见她出来便是迎了上来,“如何?”
沈苏姀朝嬴华庭点点头,“劳烦公主吩咐一下,为窦准换一间条件好些的牢房。”
嬴华庭眉头一挑,也不先问一句便转身朝前走几步吩咐了那看守天牢的小吏,小吏闻言似有一愣,然而公主之令他不敢不从,当下便去办事去了,沈苏姀三人便一同朝外走去,出了天牢便要上马车,沈苏姀却对着嬴华庭道,“公主借一步说话?”
嬴华庭正有此意,点了点头也不乘车了,只和沈苏姀并肩走在这处沾着不详之气的宫道上,两辆车辇跟在后面,申屠孤亦是牵了马坠在两人身后不远处,雪虽然停了,可此刻这宫道之上的积雪却还未来得及扫去,素雪之上是一道道车轮撵出来的污水印子,灰色的天边仍有阴云堆积,不知何时又要落下一场雪来,沈苏姀和嬴华庭各自披着披风大氅走在这漫长又冷清的雪道上,每走一步脚下便发出“咯吱”的轻响声。
“你到底和窦准说了什么?窦准怎么回应的?”
嬴华庭有些着急的问出一句,沈苏姀稍稍一默,而后却是道,“公主往后将与窦准交涉之事全权交给沈苏姀可好?”
话音一落,嬴华庭眉头一皱,本欲轻叱一句,可末了到底忍了,皱眉一问,“为何?”
沈苏姀脚下的步子放慢,转头看了嬴华庭两眼,“只因为公主并非窦准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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