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3 / 6)
着身的禁卫军,宽敞的圣德大道之上,这行人马如同山洪一般奔涌而来,一眼望去竟有些看不到尽头似得,嬴华庭和罗晋骤然转身,看到申屠孤带着人来时两人都是面色一松,然而一回头,却见沈苏姀手中的剑花已经将那棺盖一剑挑了开,与此同时,周遭几十道剑光都向着她而去,剑光生出的狂风卷起她的衣袂与墨发,然而沈苏姀却好似不曾注意似得只将注意力放在那棺椁之内,咔嚓一声巨响,原本已经封棺的棺盖竟然一个翻飞凭空被那剑气掀了开,沈苏姀本是脚尖点地立在棺椁一角,此刻却不知怎地猛地向后飞身退了开去!
因为申屠孤带着大批人马到来,申屠府的杀手们开始露出颓败之势,恰因如此,沈苏姀此刻的旋身急退才来的分外突兀,那模样,竟好似那棺椁之中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墨色的棺盖翻飞而起,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不过一瞬,那棺盖竟然叮的一声从中裂了开来,好似被一把裂天之斧生生劈开似得,比这棺盖裂开更叫人骇然的却是那从裂开的棺盖之后陡然激射向沈苏姀的灰色身影,那影子本藏于棺椁之中,却在沈苏姀出剑掀起棺盖的同时一跃而出,借着那棺盖的遮掩全力一击朝着沈苏姀而去!
“沈苏姀!”
灰色身影的速度与杀气重于在场任何一人,内力卷起雪沫儿叫人一时看不明晰他的面目,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只听到嬴华庭一声嘶声疾喝,所有人几乎都稍稍一愣朝沈苏姀的方向看了过去,那灰色影子手中握着一把寒光森森的长剑,就在那长剑以目不暇接的速度即将刺破沈苏姀胸口之时,一道灰白的缟素身影却闪电般的扑到了沈苏姀身前,“嗤”的一声轻响,利剑入肉之声落在了诸人的耳边,嬴华庭心跳陡然一滞,那灰色的身影却猛地定了住!
卫尉营和禁卫军的到来极快的平定了这一场战乱,至此刻,唯一让嬴华庭心惊肉跳的便是沈苏姀这处,灰衣人内力狂飙卷起的雪幕一点点的变淡,当周遭诸人看明白那灰色人影因何顿住了身影之时都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灰衣人苍老而阴沉的面容之上正氤氲着勃然怒意,那张脸在场之人无一不识,从前的金陵候申屠致,现如今竟然成为一个藏于棺椁之中意在逃走的罪犯,而那锋利长剑,此刻正深深的没入一身缟素的申屠孤胸前,而本该被刺中的沈苏姀,此时此刻不知怎地竟然诡异的站在申屠致的身边,她手中的软剑,正以一个万分危险的角度落在申屠致的脖颈之上,稍稍一动便能要了申屠致的性命……
申屠致被制,这一场乱战再无继续的理由,何冲带领着禁卫军迅速的将还留着活口的刺客一个个缉拿了住,再看向这边的场面之时,饶是身经百战见惯了宫闱朝堂纷争的何冲都皱了皱眉,嬴华庭眉头紧蹙的上前两步,口中一动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谁都知道申屠致是要借着这丧事出逃,可谁也没想到最终会是眼下的局面!
申屠致满面愤恨的看着申屠孤,那目光满是怨毒,好似眼前之人乃是他的世仇而不是他的儿子,再看申屠孤,那一剑刺得极深,奔涌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出来,一滴滴的坠落不多时两人脚下的残雪之上便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申屠孤垂着眸子,那一剑挨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他是为了救沈苏姀,可更像是为了偿还一个儿子欠下父亲的生养之债!
一片静默之中,沈苏姀眸色冷冽至极的扫过申屠孤怨毒的眼神,唇角微抿,手腕半折,顷刻之间申屠致的颈子上便是一片鲜血横流,申屠致的眉头狠皱一瞬,转过头的瞬间,震怒万分的他却被沈苏姀墨瞳深处的冰冷与威慑震了住。
沈苏姀唇角微抿,唇角讥讽的勾了起来,“天网恢恢,侯爷要逃去何处?”
申屠致身子一震,看着沈苏姀的眸子顿时半眯了起来,他看着沈苏姀,手中之剑却猛地一转,沈苏姀只听一声申屠孤闷哼,煞白的面上顿时溢出豆大的汗珠来,申屠致眼底的怒气一点点的散去,继而变作深不可测的孤绝,末了,看也未看申屠孤一眼的放开了手中长剑,一转头,朝那落在雪地之中的棺椁走去,那棺材之中此番正静静躺着他的嫡子,浑身冰冷,面色煞白,玄色的丧服华丽而矜贵至极,他容貌精致而舒朗,静静地睡在那里,好似还未离魂,好似只是入了一场寻常的梦魇,诡异惊悚,却又叫人觉得悲伤哀戚!
何冲带着人将申屠致围了起来,这边厢低垂着眸子的申屠孤却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静静伫立的素白身影猛地朝旁里倒了下去,沈苏姀站在距离他最近,下意识便上前去将申屠孤掺了住,她的身量并不高,适才经过一场血战身子更有两分疲累,此番一扶却未曾立时扶住,稍稍一滑申屠孤的身子便朝她倾倒堪堪压在了她肩头,他胸前还插着长剑,巨大的血腥味刺得沈苏姀喉头一阵难受,当下再不敢将他推开,只抓着申屠孤的臂膀将他定了住。
这边厢嬴华庭与何冲交代两句极快的迎了上来,看了一眼申屠孤的伤势眉头一皱,当机立断道,“回宫太远,沈府离得近先回沈府,我已派人回宫请御医,在沈府见面便是。”
沈苏姀当然是明白的,当下和嬴华庭一道扶着申屠孤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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