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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田螺姑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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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越来越低,小钟在工作日的早起也越发成了一个问题。

两个人的出勤地都是学校,到校时间却不一样。七点半早自修,小钟在这之前就得到。大钟正常上班打卡的时间是八点半,有早课则是八点钟。他开车上班路程只有十分钟,更早就要出门的小钟却没法搭顺风车。

按理来说,她搬到大钟的家里,离学校近了三站,也省下约莫一刻钟的车程,可以多睡懒觉。奈何高档小区的近旁根本没有实惠又方便的早餐店。为上班族开的面包店没有这么早开门。最近的金拱门正好在地铁的相反方向,七点营业,有心绕路也赶不及。

只有像同学那样到学校附近再买了。

这个办法试行一周就宣告破产。小钟实在不习惯饿着肚子赶路的感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利用多出来的一刻钟路程在家自己弄——前天晚上准备好要吃的食物,第二天在微波炉里加热。只要闹钟一响就起床,时间还很宽裕。但只坚持两天,她就没有了在家慢慢用餐的闲暇,端着饭盒狼狈地边走边吃冷饭。再后一天,周六终于到了。不用早起万岁!

新的周一,小钟彻底打回原形。周末体力消耗太多,十个小时都不够睡。闹钟吵了很久,她都没法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一直呼呼大睡到不得不起,手忙脚乱地收拾出门,大钟已坐在桌边,摆出热好的早餐,饶有兴味望着她。他的作息早就被她彻底同化,闹钟一响就起了。

从此以后,工作日由他准备早餐就成了惯例。小钟每天都在迟到边缘挣扎徘徊。

她又做了同一段离奇又写实的梦,像塔罗占卜的结果成真,或是她掉进占卜的塔罗牌里。大钟的家采光很好,视野开阔,适合度假和睡觉。她很快疏懒下来,喜欢在窗前一个人发呆,看天空,看底下的城市,一呆就是一整天,从坐着到躺下,偶尔想要画画,却感觉到画不出什么东西。

看似宁静的心底有恶火在烧。她不安于看不见未来的现状,却找不到破局的方法,一个劲地胡闹,想被人注意,但每次来的人都只有大钟。终有一天,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害得他也心寒难过,不得不露出失望的神情,分外严肃地教育她。解决问题永远不该是像她这样,一层一层地掩盖和撒谎,像个无底洞。

具体是为什么事?梦醒来就记不清了。床上萦绕着微苦的香气,眼里糊满腥涩的泪痕。最令她痛苦的不是别的,而是拼尽全力走向他的将来,竟然还是失去他。那一时分,她咬掉了一粒乳牙,更结实的新牙立马长满原处。小钟难以置信地舔了舔,发觉现实世界什么都没发生。

家里的田螺姑娘又把今天的饭做好了,是香甜暖心的南瓜粥。

大钟一个人的时候也没心思每天想不同的早饭,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很享受照顾她的时刻。趁着吃饭的光景,和他坐在一起聊会天,就算吵架也好,困倦的精神能变好许多。她能从床上爬得起来,这就是唯一的指望。

“周末我回去探望父母,不能陪你了。”大钟道。

自从小钟搬来,两个人几乎有空就黏在一块,像连体婴那样,做什么事都要一起。周末分开行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小钟忽然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到的只是等他回来。

“晚饭,晚饭也不回来吃吗?”

“嗯。”大钟见她的反应有些意外,点头后又改口,“你跟我一起也没关系。”

“你回家,我跟去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自己在家好好待着。”

明明是寻常无比的对话,小钟却忽然有些恼火,像青春期常有的那种躁动,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不喜欢这样不切实际的玩笑。从他口中道出,太像是故意试探。

大钟反问:“不跟朋友出去走走?”

小钟不说话。

他像公务机器人一样继续播报下一事项:“下周可能要开期末以前的动员家长会,还是和以前一样通知你妈妈?”

“可不可以我自己去?”小钟扮作嬉皮笑脸的样子。

大钟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

小钟也不笑了,昂起下巴露出王的蔑视,“你想让她们都知道我在你这?”

压力来到大钟这边。

但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他犹豫片刻,依旧转回来问她,“按你的想法,我该怎么做?”

“谁都不许通知。”小钟理直气壮教他作弊,“只要你不说,这件事在她们眼中就不存在。”

大钟不表态,“还有时间,再考虑一下吧。”

——没别的办法了,考虑再多也是一样。

话到嘴边,小钟才意识到今天的自己似乎过于急躁了。人在仓促时的确难以考虑周全。他的建议没有错,她却搞得像他在故意作对一样。

故意拉架的话不是非说不可。小钟深呼吸把话咽回,强行压制脾性的念头反而让她更加烦闷。

现在想起妈妈,小钟已没有当初被背刺的痛苦,反而很是愧疚和遗憾。如果她能早点学会更圆滑的处世方式,或许也不会将自己逼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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