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 第39节(2 / 3)
开始折腾,之后一直被嬷嬷们严加看管学习宫中基本礼仪,“速成班”的进度本就弄得她很疲累,方才又在宫门外吹着冷风站了一刻钟,眼下还顶着一头沉重的发饰,实是走得有些艰辛。
她揉揉发酸的腰,忍不住道:“谁规定的马车轿辇不得入宫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古代人怎得就不知变通呢?都穿成这样了,不给个特权说得过去么?”
谁也没料到,这一句一语成谶,多年后,雍和殿这一道宫门外,特设了女眷专用的轿辇,凡着盛装之女子皆可享用,圣上也因这份“怜香惜玉”之情,颇得贵族女眷们的好感。
当然,这是后话了。
皇甫弋南瞥她一眼,“雍和殿里头的人此刻必然都站着备受煎熬,不比你好多少。”
“是吗?”她探头瞧了瞧,殿门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只是看不大清里头情状。
“你要的消息总会来,但在它来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学会‘忍’。”他提醒道,“倘若有人刻意使计将你我分开,我会想法子来找你,深宫危险重重,你就待在原地,别到处乱转。”
她点点头,忍不住想笑,却又怕被殿内人看见,抬起袖子掩了掩道:“自从来了甫京你就变婆妈了。不就是个宫宴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应付得来,不会坏了你的事的。”
雍和殿内的人的确都站着。神武帝一直维持着仰望的姿态,似乎恨不能望得更远,众人因此都不敢坐,直直地立在桌前,也眼巴巴地望着宫门的方向。
他们倒不是希望皇甫弋南来,而是希望来的人不是皇甫弋南。
就在众人立得腿脚发麻之时,终于望见红毯尽头一双人款款行来,那女子以袖掩面,似乎正同男子谈笑。
人人扯脖子瞪眼去看,随即都在心底发出一声惊呼。
好一对璧人!
好一对风姿绰约的璧人!
好一对风姿绰约神仙眷侣般的璧人!
两人并肩相携,众人因对皇甫弋南忌讳,便都说好了似的先去瞧那男子。
男子一身玄色锦袍,玉冠束发,衣裳式样简单,却胜在气势逼人,黑中带赤的色泽,一如他此刻含笑却诡谲的眼,分明还离得很远,分明看人时很轻忽,却不知怎得就令人如被针刺。
他走近,一步一履闲适从容,从容里头却又自有风华,好似披星踏月,拨云撩雾而来。人人心里都疑问,阔别皇宫十七年的皇子,究竟是从哪练就的这般气度?
然而还不及思考这个疑问,便已先被那张脸夺去了魂。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一笔一划似浑然天成,即便妙手丹青也难绘的容颜,望着那张脸,便如见水天一线处半隐半露的明月,或是暗盒中华光自生的羊脂玉,只一眼,亘古万年。
那双潋滟至逼人的凤眼,看得人心里“咯噔”一下,忽然便记起二十几年前,喻家那位貌可倾城颠倒众生的女子。甫京有佳人,名声噪一时,引得风云动、皇室争,最终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笑纳,那太子,正是如今的神武帝。
人们近乎绝望,那样的一双眼,世间再无第二人,他是皇甫弋南……他是皇甫弋南!
皇甫弋南,竟没有死!
☆、父子交锋
自红毯尽处行来的一双人一路含笑,殿门门槛高,那男子稍稍俯身,亲手替身侧之人敛起曳地衣裙,扶着她跨过。
女子跨过门槛,偏头对注视着自己的男子微微一笑。
这一笑,玉齿朱唇,令人若见牡丹丛中蓦然盛放的白色野姜花。
众人这才忽然记起去看江凭阑。
那女子一袭正红盘金缎绣凤尾裙,将正红与深金近乎完美得融到一起,让人禁不住想起数年前册封大典那日皇后所着之盛装,一念过后却又都摇了摇头,盛装虽盛,风华却不及眼前人三分。
她携着身侧男子之手款款行来,身姿曼妙而曲线蜿蜒。在那般刺眼至无法逼视却又不能移目的美面前,桌上如画佳肴齐齐失色,满堂贵族女子枯槁黯然,连带上座浓妆艳服的徐皇后也似矮了几分。
两人走过大殿前半的路,神武帝似是再难抑制内心激越,近乎踉跄地上前去。
江凭阑今日刚学了宫中礼仪,知道眼下这情状自己该退到皇甫弋南后边去,于是步子一停,稍稍后撤几步,谦恭低下头。
神武帝恰在此时走到二人跟前,一把攥住皇甫弋南的手,一张脸霎时老泪纵横,“弋南……你回来了?”他好像不敢相信似的紧紧盯着眼前人的眉眼,“你回来了……弋南?”
“儿臣见过父皇。”
皇甫弋南谦恭颔首,俯身就要行礼,却被神武帝按住了手,“免了,免了,让朕好好瞧瞧你。”
他笑了笑,回道:“那儿臣也好好瞧瞧父皇。”
江凭阑原本是要跟着皇甫弋南一道行礼的,他这边一停,她也只得作罢,继续垂头站在后边。她的头垂着,眼睛却悄悄在往上瞟,随即心里“呵呵”一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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