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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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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面色不虞地捡起钱袋,拍了拍上面的灰。

景泰蓝从车帘后伸出个小脑袋,见平安无事了才拍拍小胸脯,仰头问宁长风:“阿爹,他们是劫匪吗?你为什么放他们走呀?还给他们治伤?”

宁长风翻身上马,遥望着落荒而逃的人影道:“农夫无田可种,自然成了流民,不打家劫舍怎么活?”

景泰蓝似懂非懂,半晌压低声音道:“可是那个人又为什么——”

他比划了一下陈璟拔刀的姿势,给宁长风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宁长风呼噜一把他的脑袋,反问道:“如果一个人向你行乞,你给了他十文,他不满足,伸手向你要二十文,你会怎么做?”

景泰蓝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他太贪婪了,我也会剁了他的手!”

宁长风:“如果不止一人,而是十人、百人、千人、万人呢?”

景泰蓝摇头:“我不知。”

宁长风默然片刻:“没有生来就会拦路抢劫的人,或许你可以想想,为何他们会变成行乞者?”

马车重新启程,宁长风甩了下马鞭,不再与他说话。

景泰蓝“哦”了一声,缩回马车,一转头就撞上容衍的目光。

他一激灵,下意识坐直了:“阿,阿父——”

话音一落才发现容衍并不是在看他,而是盯着车帘,似乎在透过它看什么,良久才落到他身上,目光幽邃。

那该死的压迫感又来了。

如果说他对宁长风是喜爱敬重,是将他当做标杆靠近,那么他对容衍则是又怕又敬,因着过去某些不可明说的刻板印象,以致他每每面对容衍时都倍感紧张,生怕容衍一个弹指自己脑袋就飞出去了。

他觑着眼瞧容衍,发觉对方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时又赶紧心虚地垂下,活像一只小鹌鹑。

“你怎么看?”

“啊——”景泰蓝张开嘴巴才反应过来容衍问的是什么,他苦思冥想半天,突然眉开眼笑道:“他们饿得没饭吃才来拦路抢劫,那我把粮仓打开让他们吃饱就好啦,我可以少吃点的。”

容衍:“若是有人来抢呢?”

景泰蓝又没声了,许是又想了半天,再开口时稚嫩的童音冷了下去:“那就杀了他。”

因着劫匪的事败了兴致,一路上的说笑少了许多,陈璟将人送到城门下,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宁长风:“你去过月氏国以西,可曾见过一种叫红薯的作物?”

他给陈璟形容了一下红薯根茎和叶藤的模样。

陈璟紧皱眉头:“这——确实未曾听说。但若如你所说,此物产量丰盛,又不需精心伺候,一根藤插地上都能活,结出的果子量大又能饱腹,对咱们百姓来说是莫大的好事!”

今年天旱,北边蛮子只知道南下抢掠,沿线百姓苦不堪言。新帝是个求和派,刚坐上龙椅就多征了两成的粮食税,家中口粮不足,已经有不少百姓挨饿了。

路上遇到的那帮半吊子劫匪就是个例子。

“若不在月氏国以西,而是更远的地方呢?”宁长风又道。

“再远——就得出海了。”陈璟皱着眉头说。

他不是没打过出海的主意,只是海上风浪巨大,变幻莫测,没有确切的航海图,贸然带着商队启航与送死无异。

宁长风心下了然。

这个世界版图与他前世的一模一样,而月氏国以西那片海域正是他前世经常出任务的地方,闭着眼都能画出航海图的那种。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前几年偶然得到过一本旧书,上面记载了四海五洲的详细地形及行程路线,你若是想要不妨随我进城找个地方落脚,我趁夜复述给你。”

陈璟:“真的假的?”

宁长风摇头:“不知,要不你试试?”

陈璟一拍大腿:“试试就试试!”

顺金府坐落于益州中部,前有金平运河沟通南北,背靠黔南山脉,来自盛京的大船顺江而下停靠港口只需一日,真正的朝发暮至,水运要塞。

因此顺金府也是南部地区顶顶有名的繁华热闹之所,进城便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约有十丈之宽,可容三辆马车并行。天色已黑,城门落锁,这里的长街内外却不停歇,纷纷挑起了灯笼,红红灯光映着两侧招展的旌旗,说书的、唱曲儿的、摇骰子斗蛐蛐的……码头上人来人往,挑夫们吆喝着揽生意,那叫一个人声鼎沸,热闹喧嚷。

陈璟是个不缺钱的,熟门熟路带着他们到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下。

“陈二爷可有数月没来了,真是稀客!”

“别臭贫。”陈璟扔了一锭银子过去,笑道:“我这两位朋友来顺金府办点事儿,可得给我伺候好了。”

那伙计也机灵,见容衍腿脚不便忙给安排了个一楼僻静处带院子的套间,里头一应设施俱全,不愧是府城最大的客栈。

安顿下来后,宁长风握了握容衍的手指,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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