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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2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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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阻拦已是晚了。

怎知此时又有变化,宁长风刺向他胸口的那一枪也是虚招,等人离得近了,他枪尖一甩,竟是直奔他咽喉而去。

“当啷”一声响,远处一颗石子飞来击中枪尖,使得长枪的方向偏了半寸,宁长风适时收手,长枪立于身前,道:“还带偷袭的?”

他站在阳光下,身形笔直如长枪,深刻的侧影轮廓一时竟与记忆中多年前的身影重叠。

江山云恍惚了一瞬,依稀觉得自己又见到了当年戚老将军的风采。

“哈哈哈这可不怪厚之,原是我听闻了你的事迹,死皮赖脸央着厚之请你来府上一试,恕罪恕罪。”

树荫下走出一人,正是裴瑜。只见他摇着那标志性的大蒲扇,朝宁长风作了作揖。

“你是?”宁长风没动,拧眉问道。

“益州知府裴瑜。”

他嘴上说着恕罪,神情可没看出半点不好意思,宁长风懒得跟他计较,回手一掷,长枪便已回了原位,他却看也不看,仿佛笃定自己不会失手。

“找我什么事?”他拍拍手上的灰尘,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裴瑜一抚掌,笑道:“这么好的身手幽居山野岂不浪费,不若你来府衙做个校官,带上你夫君孩子一起,府衙给你分房子,每月领八十两例银,如何?”

这条件在金平城都算数一数二了,宁长风没理由拒绝。

怎知他听了只是挑眉道:“我记得北昭国律上写得明明白白,女子与哥儿不可从军。”

他话音刚落,就听江山云“嗤”了一声:“国律国律,戚将军帐下还男女混营呢,也没见怎么了她!”

“厚之。”裴瑜敲了江山云一蒲扇,回头对宁长风道:“我这好友平生最是心直口快,莫怪。”

他话音一转,又道:“但话糙理不糙,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何况你在我们府衙做校官,要想把你怎么样,须得先动我们不是?”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宁长风内心毫无波动,拔腿便往外走。

“你们请我来若是说这个,那便免谈。”

裴瑜急忙追上,好声好气道:“哎,你可是有什么顾虑,咱们好商量嘛。”

宁长风边走边道:“偌大一个益州不缺我一个校官,你们巴巴地赶了三十多里地将我叫到府上,以重利诱之,又想攥着我的家人,无非是想培养可利用之人,我无意于此,你们另请高明吧。”

闻言裴瑜与江山云均是一顿,两人互望一眼,裴瑜突然整肃端容,朝宁长风深深一揖,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起:“是我们唐突了。”

“但是,你真的忍心看世道将乱,哀鸣遍野吗?”

宁长风一顿,继而道:“无人能阻止人间草木岁岁枯荣,再者我一人之力亦不能挽狂澜四起,你找错人了。”

江府,容衍谢绝了管家请他入府的请求,将马车赶到阴僻处,磨起了手中的玉笛。

他答应宁长风要教他常吹的那首思归曲。

自从身体好了以后,他脑海中时不时闪过一些陌生的片段,大多时候都在黑暗中,他要么被锁住四肢泡在寒潭里,要么被关在一个四面方方的盒子里,他会痉挛、会口吐白沫,会产生幻觉,甚至将自己的手臂撕扯得鲜血淋漓,偶尔有尖啸怪异的笑声从外面传来,他就会立刻蜷缩起四肢,离那只探进来乱摸的手远远地……

“嘶。”他倒吸一口气,按住额头,逼迫自己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清除。

都过去了,只要不继续想,他就可以和宁长风在山野间过一辈子。

……

日头高起,眼看快晌午了,巷子里幽静,几乎没人往来。容衍在磨好的玉笛上刻下自己的字,又理了理系好的穗子,眼底温柔希冀。

这时,不远处树上落下两个人。

其中一人道:“晦气,小小益州守备府上防得跟铁桶似的,一上午净听蛐蛐儿叫了。”

“段大人不知怎想的,京郊鱼头山离这可有一千二百里,那位——就是在山底化成白骨也不可能逃到这儿来。”应和的那人声音低了八个度,一副想说不敢说的语气。

树杈子动了一下,应当是那人踹了同伙一脚:“走吧,回去交差去。”

这时,景泰蓝从马车里出来,交给容衍今日的功课:“我写完啦,可以去接阿爹了吗?”

他声音大,一嗓子就把那两人惊得回了头。

不知怎么,容衍下意识把景泰蓝塞回了车里。

“那小孩儿是不是眼熟?”那踹人的杵了同伙一拐子,眯着眼睛道。

他们是绣衣局最外围的手下,只见过上头给他们的画像,因此不大确定。

“走,去看看。”

容衍刚把景泰蓝塞回车里,前头树梢上就飞下两个人,均着一身黑衣,腰带和衣摆均用金线绣有莲花式样,佩刀亦是统一制式,刀鞘上亦刻有莲花。

容衍目光从那些式样上收回,那两名绣衣史已到了近前,“唰”一下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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