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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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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美貌侍女,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夜里的缘故,脸色比上次相会时难看了许多,一言一动都有种阴森感。甫一见面,他就冷冷喝道:“无耻小儿,竟敢坏本仙君的神庙,今日我就叫你应了当日誓言,丧命于此!”

池煦闻言,立刻猜到是乐令为了救他而立了什么不该立的誓,不免满含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翻掌取出万缘笛,凑到唇边吹奏起来。

那声音呜呜咽咽,荡散在空中,直叫听到的人都忍不住随着声音手舞足蹈。好在他们宿在荒郊野外,若是住在城中,只怕大半座城的凡人都要被笛声诱惑,失去神智伤害自身了。

就连代间仙君身旁那两名女子都受不住这样的笛声,身上衣物层层剥离,娇艳的脸庞时圆时窄,五官都似被拉扯得有些变形。代间仙君怒叱一声,口中吐出灰色雾气,向着池煦与乐令兜头罩去。

池煦身形不动,飞剑自丹田内飞出,光芒一闪,化作流光割向眼前迷障,将其层层绞碎。乐令的法力与他们差了一个层级,插手不上这金丹宗师的比试,只在旁结下九宫八卦阵,以五行精气困住那两名与代间仙君同行的女子。

尖锐的哭号声在夜幕中凄厉响起,那两名女子的形体越来越微弱,脸上五官早被五行精气磋磨得模糊不清。代间仙君对她们十分宠爱,见爱妾受苦,连池煦也顾不上管,翻手扔出一枚冒着阴火的白骨锤打向乐令。

那锤十分眼熟,乐令恍惚了一下,才忽然想到何时见过——上次见到此物,正是在罗浮的入门大典上,那个没能进入外门的弟子挑战他时用出的。

他当时以为是白骨魔宗的白骨炼心锤,看来竟是认错了。可代间仙君和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人是他的傀儡,或是同门?乐令来不及多想,放出炼魔紫雷裹住骨锤,又取了一样东西扔向代间仙君。

那东西在空中便被一层灰雾拦住,却没被灰雾中的死亡侵蚀之力炼化。代间仙君不由得防犯地看了一眼,却见那落在雾气中的竟是一盏闪着幽幽青铜光泽的灯座,且那上头已经没有了真阳精气,显得温润而冰冷。

代间仙君大喜过望,强忍着刺耳刺心的笛声,先取过了那灯,蓦然长笑起来:“小辈也知道害怕了?你就是把这灯给了我,我也不会忘记你上回欺我之恨。不过你放心,等你落到我手里,我会叫你先看着这个金丹小子死了,再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万缘笛送来的声音更加缠人,将他的心志一再扭曲,身体轮廓也有些模糊,丝丝散逸到空中。

身体消散之势不能控制,代间仙君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长长嘶吼一声,空中忽地升起一片浊浪涛天的河水虚影,奔腾的河水每一滴似乎都现出一个痛苦呼号的面孔,声声哀嚎组成奔雷般的浪滔声,向着池煦和乐令砸去。

池煦一手放开竹笛,忽地拉住乐令,将一身真炁打入他体内,迅速地说了一声:“我的内力随你调动,是守是逃都听你的。”

乐令顾不得多想,反手拉住他,化作一道流光绕开流水,将池煦送入体内的真炁全盘加持在阴阳陟降盘上,结成乾元真阳阵护身。笛声在幽夜中时高时低,却总能冲破浪滔声闯入代间仙君耳中,扰得他心神不宁,指尖耳廓等处也渐渐虚化。

随着笛声越发轻缓,那道长河中的呼号声也低微了许多,那些如水滴般愤怒挣扎的人头同样虚化。代间仙君的怒意越来越高,脑子却有些不灵便,只情指挥河水吞噬他们。

乐令却忽然按落飞剑,乾元真阳阵激发到最大,一片纯阳精气交织成网,硬抗住九天银河一般扑落的黄色河水。池煦的笛声已经断断续续不成声,体内真炁被乐令彻底抽空,却是不闻不问,任由他将自己当作灵石使用。

河水在金色精气烧灼之下化为丝丝缕缕青烟,乾元真阳阵不断缩小,压向池、乐二人的头顶。代间仙君畅意而又疯狂的笑声自空中响起,那张模糊得不似人的脸逼近真阳阵外,其上还不停剥离出淡如青烟的阴气。

就在他们中间只余一层淡薄如纸的精气相隔之时,代间仙君的笑声忽然凝固,身形蓦然飘忽,竟连人形轮廓也维持不住了。他长啸一声,前扑之势眨眼便心为后退,向西北自家神庙处飘去。

然而他手上——或者说裹在一团阴气中的那盏青色魂灯上骤然爆发出一片清澈雷光,带着克制一切阴邪的意味自灯中连绵炸起,紧紧裹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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