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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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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降身份做奴仆,也要混到名师座下的。他从前被明序真人收入座下时,便是被那人修诡计坑陷。不得已做了灵宠,也勾连同道设计杀过他几回,最后被他强行压灭灵智、压低修为,在那道人死后竟沦为了一只混沌无知的蠢物。

想不到万年以降,他竟还有重启灵智的机会,还得了这么个柔软美味的“主人”。

他能从明序道君的墓中逃出来,这个主人也出了不少力。虽然斩开锁链的是那个罗浮的宋崇明,可是他在地宫中脱开锁链后,他没有杀了宋崇明,还将他送到洞天外,已算是了结了这段因果。能让他留在身边、放在心上的,却只有眼前这个披着道皮的魔修。

他平生最恨人修,想不到却是对这个着了魔,连一根手指也舍不得加在他身上,也不愿禁锢其魂魄,将他做为自己的奴仆。

做出这种事来,可不是着了魔,着了这个魔修的魔……湛墨轻笑一声,缓缓舔了舔鲜红的嘴唇,啜引着杯中清酒,低下头吩咐身旁侍从:“将这些东西撤下,重整筵席,请吾主到这里赴宴。”

乐令本就想出来,连引路的人都不用,只凭着那丝神念确认湛墨的所在,几个呼吸之间便飞至花厅。那里早已没了客人,连宫中陪客的妖修也各自下去,只有湛墨坐在桌前且斟且饮,见到他时微微一笑,将一盏酒推到了他面前。

那盏冷酒落入腹中,似有一股冰水从胸肋之间浇下去,将乐令那一丝火气也浇熄了。他看着桌上绝不似有人动过的精美菜肴,淡淡问了一句:“你那些客人走了,我这个阶下囚也能过来见你了?”

湛墨将手搭在桌上,坐姿松散随性,指尖在壶上点了一点,那壶便又飞至空中,重新斟了一杯酒给乐令。酒浆漉漉斟下的声音响起时,光明灿烂的宫殿忽然湮没在一片黑暗中,随后有丝丝极幽暗的光线自四下透出。在那明灭光线照映下,眼前次第有白砂起伏、水藻摇曳、各色海鱼摆身游动,竟幻化出一片水底景致。

乐令端起酒杯,脚下地面却忽地软了一下,身子如在水中,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落到了湛墨怀中。

“湛墨……”被那冰冷的身躯环上时,乐令下意识叫了一声,一股冰冷清甜的酒浆便顺着微张的双唇流了起来,顺着喉咙降到胃中。这酒虽然冰冷,却是道门见少的烈酒,落到胃中后便似野火般烧了起来,烧得他身体一阵阵发热,身外那冰冷怀抱反倒成了降温的好东西。

在他口中搅动的长舌亦是温凉可人,其上带着些馨香美味的酒液,诱得人忍不住一尝再尝。湛墨托着他的手,将酒盏送到他唇边,在他唇上慢慢蹭着,低声说道:“我本名叫娑竭罗,不过我特许你叫我湛墨,这世上只有你能叫我这个名字,你与旁人自是不同的。”

他的手透过轻薄光滑如无物的衣袍在乐令身上轻抚,隔着层层鲛绡把玩着那对若隐若现的朱萸,亲昵地问道:“主人,你是想要饮酒,还是想要我?”

乐令脸色微红,将湛墨的手硬是挪开,低头啜着杯中旨酒,平静了一阵才问:“方才来的访客是什么人,你可答应他们去探那洞天了?那种地方怕不是善地,你是妖兽修成,最怕这种能沾染神智的东西,绝不可轻易踏近那里。”

湛墨将脸搭在他肩头,懒懒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人修都自矜身份,被我困在这里定会生出恨意,再不会关心我的死活。想不到……我果然是捡回了个宝贝……不对,是个好主人……”

他歪缠得越来越紧,又喂乐令喝了几杯酒,便歪着头看向四下水景,含笑说道:“这些日子只顾喂你元精了。虽然修行之人只凭着这东西就能活着,但你既入了冰揭罗宫,总也要尝尝我这里的特产。今日好生喂你吃个饱,省得你每做一回便要打坐许久来恢复体力。”

“我是在行采战之法,消化元精……”一块甘美的果肉忽地塞到他口中,将乐令未出口的解释都堵了回去。湛墨眼中阴沉之色一闪而过,复又笑了起来:“你要多少元精我都给你,我和你们这些脆弱的人修可不同。”

他右手一挥,眼前水景又生变化,水中光色越发清澈透亮,眼前穿梭的游鱼也肥硕了不少。一条背黑腹白、鳞片鲜亮的大鱼游正巧游到两人面前,湛墨伸出右手轻轻巧巧地一抓,指尖利爪便似穿透这片幻象伸入海中,当真抓出了这条鱼扔在桌上。

那鱼甫落到桌上,尚在挣扎跃动,湛墨利爪在鱼身上随手划过,鱼鳞便已纷纷脱落,红嫩嫩颤巍巍的鱼肉脱离鱼骨,片片翻卷落在当中一个空盘里,剔透晶莹得犹如乐令身上这层绡衣。

湛墨执筷夹了一片,亲手喂到他口中,得意地问道:“这鱼味道如何?我这水宫论风景和享受处比罗浮不差吧。”

水晶鱼脍对修士并不难得,但这样的海鱼无论在幽藏还是罗浮都极少见,他也只有前世到海外游玩时才尝过。这鱼味道倒还罢了,更难得的是,这么一尾普普通通的鱼,体内竟也蕴含灵力,一口下去便有冰雪也似的灵气顺着喉咙沁入脏腑,令人心畅神怡。

乐令又夹了一箸鱼肉吃下,挑眉瞟着湛墨,想问他这鱼有什么蹊跷。湛墨将手举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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