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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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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前这阴气惨惨的鬼道修士难对付些。当日罗浮招了个李含光,最后竟动用了合道道君才压下去,还死了太华宗一个元神真人。这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只怕本事不比李含光弱……至少比朱绂还要深浅莫测些。

他忽然冷冷一笑,而在这魔体之上,再讽刺的冷笑中都带着强烈的诱惑之意:“我是你们宫主的主人,那人却是不知何处来的对头,要拿你们宫主做灵宠。你们竟不分内外,要和这鬼修一起对付我吗?若湛……你们宫主的大计被这鬼修坏了,你们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那群妖修心中的激愤慷慨似乎都被这几句话浇平,但因受他劝诱生出的思想与本心相违,行动竟有些凝重。乐令更下了几分本钱,催起一身真炁,将阴阳陟降盘拿在了手上,五指轮飞带起道道混沌清气,在这大厅中结成伏吟阵。

眼下他只惦记着湛墨,并没心思管这些妖修的死活。那鬼修活动起来,他便将一道天干辛金精气加在门户之上,化作游魂入墓之势,灭绝鬼物生机。

阵中立时升起一片混沌洪荒,将那鬼修和水宫妖物都陷入其中。以乐令现下的功力,却是困不住这么多人。他现在也不需困住这些妖修,指尖在阵盘轻点,拨动得眼前阵法现出几乎出口,又将魔气化作巨手,将众妖一个个提出来。

那些妖修本是被他所惑,一时生不起杀机,此时倒都清楚了几分,才一落地便伸出爪牙,一件妖爪化成的利器便已逼向他的颈项。乐令连头也不抬,只叫延龄:“你们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么!湛墨是我的蛟,容不得旁人觊觎。你快将此物送出水宫,我的阵法能顶得一时,怕是杀不了他。”

话音才落,劈向颈上那利爪猛地一收,却又加了几分力道,照着他脊骨抓下去。乐令全力运转阴阳陟降盘,分不出心神对付那妖物,只极快地扔出炼魔紫雷,借着其炼魔之力裹向对他下杀手的降真。

他的眼却只看向延龄手中阵盘,厉声喝道:“还不把这鬼修禁住!”

延龄尚无动作,他手中的阴阳陟降盘竟同时颤抖起来,眼前伏吟阵化成的洪荒景象亦是一阵阵模糊。乐令只觉一身真炁如流水般被抽出,而那阵法却还是越发震动不稳……

阵中情景历历浮现在他脑中,那鬼修神君动作十分迟缓,仿佛受了些压制,可法力却是强悍至极。只是手指轻扬,便将一片混沌空间如薄纸般撕开。

若不是湛墨还在闭关,他早就丢下这座水宫跑了!

乐令咬了咬牙,将玄关内神炁强行抽取出来,又从阴阳陟降盘中调出一道纯阳精气在伏吟阵上,透入重重混沌之中,无声无息地缠在那神君身上。

那神君的举动果然为之一顿,纯阳精气如绳索般扣在他身上,当真起了一分牵制之功。他已看着延龄磨磨蹭蹭毫不做为的模样不爽许久了,一只眼盯着阵中鬼修,身形已化作流云,伸手去夺延龄手中的阵盘。

指尖碰到那阵盘之际,一阵冷意忽自那上头袭来,他疾疾撤手,右臂自指尖往上一路已是冻上了一层薄冰。手中真炁一时无法透出,对伏吟阵的掌握也蓦然中断,乐令惊怒地抬起头看向老妖延龄,却发现他眼中一片空洞,脸色也透出几分灰败……

他还来不及多想,手中阴阳陟降盘便是一阵剧震,一道真炁倒灌入体内,伏吟阵被破开时的反噬之力已破入丹田,震得他一口血漾到了喉头。眼前幻阵被一只苍白枯瘦的手生生扯开,乐令眼前一花,一张神情平淡的脸庞便已映入眼中。他颈项被人用力攥住,清晰地感到了那五根手指紧压到肉里的疼痛。

那神君低下头看着他,平淡又诡异地笑道:“不过是个元婴未成的魔修,倒还有些手段。你说那蛟是你的?”

乐令垂了眼,口中噙的那股鲜血顺着舌根流下,将唇角染红了一丝。神君看着那丝血痕,眼中竟露出了几分喜意,慢慢说道:“本座既然已踏进了这宫里,这里的所有妖物便都是本座的,你这魔修也是一样的。”

他说话极慢,一字一顿。每说一个字,乐令身后的妖修便委顿一分。待这几句话说罢,原本就在殿中的延龄等人和外头涌进来的水兵皆已化作一副空皮囊落至地面,再无生机。那堆满细细蓝砂的阵盘也静静落在地面,无人主持。

乐令的目光静静落在那阵盘上,一身魔气收敛无踪,脸上亦无半分血色和生机。在那神君掌下的颈子竟也冰冷僵硬犹如死物,神君就这么拎着他逼问道:“那只蛟在哪里?本座留你性命至今,就是为了要你解除那蛟身上的禁制。你若晓事的就老老实实听话,本座将你做成傀儡后还会保留你的灵智,享本座法力长生不死。你若不知好歹……”

他的神色狠戾了几分,冰冷僵硬的指尖如钩般扎进肉里三分,低下头舔着颈上流下的鲜血:“就想地上那些东西一个下场了,也不可得了。”

乐令略略开口,一丝鲜血便顺着唇边流下。和着鲜血吐出的是一个极含混的声音,神君抬起头来正欲细听,一道锋锐如刀的鲜血便自乐令口中吐出。两人之间离得极近,呼吸几能相闻,那神君又不曾加防备,这一口血吐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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