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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春宵苦短日高起,新儿新妇拜高堂( 18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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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赴宴的来客在花厅觥筹交错,司女们步履匆匆,往来间不是捧着酒壶便是托着冷碟,又有谁得出闲暇朝高低起伏的风门假山群瞧上一眼。

层层迭迭背后,只见瘦瘦矮矮的男孩被两侍卫反手一剪。

身着蓝袍的公子犹豫上前,持着玉钩就要撬开男孩的嘴。

啊,又是这个梦。

邵衍心中已然无初次梦回时的惊慌失措,只是身体并不受控,激烈挣扎着。

他往假石顶望去,等待着故人。

许久,许久。

久到一股子腥骚味业已逼近男孩面门,仍不见一丝步摇流苏。

阳光下,本该流露一角垂下的珠玉,只等熠熠生辉。

那是他希望,他的执念。

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才沉默了十几年。

邵衍这才真切地惶恐起来,大声哀嚎着。

为什么这次不出现?

为什么要抛弃我!

邵衍哭喊地那般凄厉,便是猎奇行径的指使者都感到不安,惊怒吼叫着,催促狗腿去堵嘴。

被支使露出性器的不过是雍王米侧妃家旁支的一个表亲,为攀附珉公子罢了。

现下得了赦免似得,手忙脚乱扯了汗巾要堵上喊到干咳的男孩。

米少爷刚迈一步,顷刻间,天旋地转,只落得头脑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更多免费好文尽在:g b 84c o

其感脑门湿漉漉的,哆嗦着手指一摸,却见猩红浓稠的液体自指节徐徐下流,缓了许久才反应回来自己被重重推撞上假山壁,失去几秒意识。

少年们怪叫着,四处逃窜,哪有适才半分嚣张。

众人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型白鸽从天而降,傲然振翅,带风强劲,将辖制邵衍的侍卫震飞出去。

米少爷呆呆望着眼前的场景,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疼得嘴角抽痛,才敢相信眼前景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白鸽,可有一间屋子这般大?抑或是他太小了,故而放大了它的体型?

纯洁而美丽,真是精怪再世,摄人心魄。

这人并不知晓,只能同战战兢兢躲藏的凡人一道,寂静无声地蜷缩着,偷觑着白鸽得意洋洋地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尽兴而归。

风重重抽打着邵衍的双颊,他沉默不语,只将脸更用力埋进白鸽背部柔软的羽毛中,将积攒的泪统统交代出去。

逐渐,男孩的哭声压不住,愈发高声,混杂着含糊的指控。

“为什……么是我?”

“爹……爹,为什么不来救我!”

“有没有人……求求……”

风都缓了厉色,暖阳刺过高层的丛云,温柔挥洒于男孩嶙峋的脊背。

这世间似乎只有希望的使者正恪尽职守地履约,不发表一句评论。

可惜可叹,他的悲伤永远也无法倾泻完毕。

头胀脸肿之时,邵衍突然浑身一轻,下一息就落入花香之中。

待抬起脸来,才发觉自己落于花心之中。

花瓣硕大,层层迭压,他舒展着四肢,连同屈辱与悲哀都被身下沁出的花蜜汲取。

梦中的男孩有些难为情:“谢谢你。”

白鸽拍打长翅,似是好奇似是不解,歪着头左右打量,随即发出快乐的咕咕声。

男孩意欲发问,却见白鸽调转身形,义无反顾地奔赴东君。

你要去哪里?他焦急不已,却无法发声。

“你要去哪里?”水朱华的广袖柔软无痕,从身后轻柔地将邵衍环绕。

十五岁的新妇凤冠璀璨,下颌紧贴男孩凸起的肩骨,抱怨似地在耳边呢喃。

“容启,你要去哪呢?”

下摆百花蝴蝶绣纹似钱塘江涨潮时冲击的江水,悄无声息将其淹没。

“叩叩”

邵衍满头冷汗,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是梦!

这一回,他并未如以往那般半夜惊醒,捂着欲裂的头枯坐至天明,

邵衍心底生出一丝怅然若失。

是梦啊。

他的意识逐渐回笼,鼻息间皆是席卷的甜香,同男人身上的草木气息纠缠着。

昨夜闹得太晚,邵衍抱着疲乏昏睡的妻一道在汤池擦洗一通后便胡乱睡下。

只不过,他记得,宝知该是躺在他怀中,枕着自己的长臂。

现在反而调转位置,二人侧对着,他的头挨在女孩心口上,犹如菟丝花般依附于妻。

他给宝知换上的寝袍不知被丢到何处。

故而,刚度过新婚夜的男人不可避免地对妻不着寸缕的胴体起反应。

女孩睡得沉,未从丫鬟的唤起中醒来,反而蜷着身,将怀中男人抱得更紧。

左边那只白兔被男人的脸颊挤压着,向侧拥雪成峰,偏偏红茱萸少不谙事,随着呼吸在男人唇下缘上下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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