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 / 3)
武独孤独地坐在案几后,一缕天光照在他的脸上,说:“进来吧。”
段岭进去,把药喝了,突然嗓子一阵抽搐,犹如万针齐扎,痒得难以忍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扼着自己的喉咙叫了起来。
“叫。”武独冷冷道,“叫出来,你的嗓子就慢慢地开了。”
段岭咳嗽,嘶哑地喊,沙着声,在地上翻滚。
“至于吗。”武独哭笑不得道,继续翻自己的药经,沉吟不语。
傍晚时,段岭已能开口说话,“啊啊”地叫了几声,吃着饭时,武独出来看看,朝他道:“说话。”
段岭“啊”了一声,武独又道:“说‘我’。”
“我……我。”段岭的嗓子恢复了。
武独说:“吃饭。”
段岭低头吃饭,武独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说:“让你说‘吃饭’。”
段岭一口饭喷了出来,呛了几声,抬头,朝武独说:“吃……吃饭。”
武独说:“念,扁担长,板凳宽,扁担绑在板凳上。”
段岭:“……”
“扁……扁担长……”段岭磕磕巴巴地说话,武独却指着段岭哈哈大笑,笑得眼泪也出来了,段岭眼泪也出来了,朝武独点点头,犹豫要不要朝他下跪磕头,感谢他治好了自己,武独却没再理会他,转身进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武独今天的心情很好,在房里也吃着饭,随口问道。
我叫段岭,我爹是段晟……段岭心里浮现出那句话。
我叫李若,我爹是当朝皇帝李渐鸿,段岭心里浮现出第二句话。
“王……”段岭说,“山。”
段岭不敢告诉他自己叫李若,也不敢说自己叫段岭,万一牧家知道“段岭”“李若”名字的意义,便相当于将自己推入了险境中。
“王小山。”武独说,“哪里人?”
“浔北。”段岭嘶哑着声音说。
“浔北人?”武独莫名其妙道,“浔北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段岭:“爹……爹卖药,被打劫。”
这印证了武独的某种猜测,说:“在哪儿被劫的?”
段岭:“潼关。”
“命大。”武独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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