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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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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把贺兰羯谋害先帝的事写进去呢?段岭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写,接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利用这次机会,与赫连博结盟,双方交换利益条件,瓜分丝路管理权,干掉边令白,这样一来,丝路北段控制在赫连博手中,南段归牧旷达与朝廷,赫连达行迹败露,姚复什么都拿不到,边令白死掉。

但只要边令白一死,赫连达手里的欠条就变了烂账,势必马上进军潼关,夺到潼关控制权,再挥师南下,至不济也会在关内劫掠一通再退走。

所以除非先做好接收兵权的准备,否则边令白不能杀,但若不尽快杀掉边令白,他又要造反。段岭写到最后,已经做好了牧旷达撕他奏折的准备了,只想掀桌怒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要在七天之内接管整个潼关的兵权,如何可能?

突然间段岭灵机一动——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边令白对外称自己是他的侄儿“边戎”,也就意味着如果边令白不明不白低死了,他完全可以持这便宜叔父的印信,号召大家给边令白报仇!

但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段岭还是详细写上,供牧旷达判断,写完以后他交给武独。武独翻了下那账本,却看也不看,带着段岭去朝边令白辞行。

边令白折腾了足足一夜,又被武独叫起来,当真是一脸痛苦。

“我要离开一趟。”武独朝边令白说。

边令白睡眼惺忪地打量他俩,武独说:“赵融托付给你了,若有任何闪失,取你狗命。”

紧接着武独闪身出去。

边令白:“……”

段岭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边令白才一个激灵醒过来,问:“去哪儿?”

“他去找一个什么东西。”段岭说,“叫镇山河的。”

边令白疑惑看着段岭,突然恍然大悟。

“上哪儿找去?”边令白说,“这都丢了一整年了。”

段岭说:“可能是……因为昨天的刺客?”

边令白在厅内踱步,自顾自摇头,说:“不,不大可能。”

段岭道:“镇山河是什么?”

“先帝的佩剑。”边令白说,“自元人攻破上京,先帝驾崩……”

段岭自然是知道的,但被边令白说来,心里仍是免不了那一抽。

“……镇山河便不知下落。”边令白又说,“莫非昨夜刺客是元人?唔……”

段岭又问:“先帝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你不知道?”边令白诧异地打量段岭,既然被叫起来了,便吩咐开早饭,与段岭各自坐在案前喝粥。

边令白对这“侄儿”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他千里迢迢而来,一举解决了他的债务危机,先前对武独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眼中钉走了,正好与他聊聊。

“先帝是条汉子。”边令白说,“为了救耶律大石,一路杀进上京城,中了贺兰羯那厮的埋伏,力竭牺牲,这辈子你边叔我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他一人。”

“贺兰羯……就是……”

“嗯。”边令白有点落寞地看着院里,说,“再过七天,就是七月初七了。所以你懂的,边叔我连那刺客都收留了,实在是再没有退路。我不及早对付牧家,牧家迟早也要对付我。”

段岭心想牧家现在就在对付你,后知后觉果然要不得,嘴上却说:“叔,你不必怕他,把宝藏起出来,咱们有的是钱,连军饷也不必了。”

“唔呼呼……”

边令白喝着粥,摇头苦笑。

段岭又问:“贺兰羯为什么要杀先帝呢?”

边令白说:“倒是不知,这厮乃是……”说到这里,段岭提起一颗心,边令白意识到差点失言,改口道:“……亡命之徒一个,刺杀先帝后,他先是逃到西凉,西凉不敢容他,才又逃到潼关内,唉——”

边令白唏嘘得连段岭都替他觉得沧桑,他很想再问下去,但问长问短,反而容易引起猜疑。

吃过饭,边令白朝段岭说:“得,府上就剩咱叔侄俩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儿我叫你,咱俩踏青去。”

段岭知道边令白想去看看他的藏宝被动过没有,于是一口答应,正要走时,边令白又朝他说:“你还有叔叔没有?”

段岭摇头,说:“赵家都没了。”

边令白说:“以后我就是你亲叔了,对外咱们也这么说,就说你是我从兄的儿,来潼关投奔叔的。”

段岭感激点头,心想我亲叔正在西川,你小心做了鬼被我爷爷揍死。段岭一宿未睡,实在困得不行了,便先回房去躺下。这一觉睡下去,登时就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梦里又听见了那首相见欢。

说也奇怪,段岭已经听过四个人吹这曲子了,郎俊侠、寻春、李渐鸿与武独,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上京名堂的那一天,以及来到西川时,万籁俱寂,寂寥顿生,倚着门听见武独曲声的那次。

郎俊侠。

每次想起这三个字,段岭都会一阵颤抖,他甚至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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