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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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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请先坐。”

蔡闫与一名文士转过屏风,段岭正醉着,武独亦是毫无防备,四人一对视,蔡闫惊讶道:“武卿?”

武独笑容敛去,甚至忘了起身见礼。蔡闫笑着坐上另一张矮榻,自顾自道:“牧磬约我今夜过来,说有位很好的朋友,要让我见见,没想到……”

说到这里,蔡闫方回过神,与段岭对视。

“……是你。”蔡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道。

“是我。”段岭的酒醒了一半,盘膝坐着,提起酒壶,斟了一杯酒,说,“殿下,我敬你一杯。”

蔡闫与段岭静静对坐,屏风外传来“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和着琵琶娘浅吟低唱:“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人质

夜里,四周一片漆黑,唯独挂在码头上的一盏灯,随着江风微微摇晃。

江水一浪接一浪,拍打着岸畔。郎俊侠与郑彦各自藏身礁石后,远远地看着木板铺就的码头。

码头尽头,放着一个小包袱。

郑彦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突然觉得,王山说话的语气,有点像一个人。”

郎俊侠没有吭声,抱着手臂,沉默注视码头,已过了接近两刻钟,还没人来取东西。

说完这句后,两人又各自陷入了沉默中,犹如木雕一般。

突然间,江水中飞出一个湿淋淋的人,一手按着地面,将包袱一扯,扯进了水底。郑彦与郎俊侠同时一怔,继而飞身过去,然而已太迟,那人再次钻进了江水中,郑彦一个滑步,跃进水里,郎俊侠则沿着江岸追去。

群芳阁中。

一幕幕过往在蔡闫与段岭面前闪过。

彼此仿佛又回到了上京那个开着桃花的春天;回到了名堂中从走廊里经过,彼此叉手身前,互一点头的日子;回到一起跟随李渐鸿学武,剑走山河的夜;回到了城破时哭声四起,血染遍地的时光。

回到了摘下兄长裹尸布的那一刻,蔡闫那恐惧而无助的眼神。

那恐惧从蔡闫身上涌了出来,令他紧张得胃部痉挛,甚至打翻了面前的空杯。

段岭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每过一分,蔡闫便愈发畏惧,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来索命的鬼魂,带着李渐鸿的英灵呼之欲出的怒火,与整个大陈万千百姓的唾骂。

他在怕,段岭也发现了——怕什么呢?

段岭忽然觉得很好笑,知道了蔡闫恐惧的来处,他必定不会怕自己,而是怕他爹。居然有人会怕一个死人,父亲的威慑力,似乎并不随着他的牺牲而消散,而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插在蔡闫的灵魂里,将他钉在一块碑上。

“殿下,请。”段岭笑道,并以手肘动了动武独。

那跟在蔡闫身边的文士冷冷道:“倒是好一番风采。”

武独提起壶,那文士也提起壶,各自给身边的少年斟了酒。武独回过神,朝蔡闫道:“殿下,这是我义儿王山。”

“王……王山。”蔡闫颤声道,“原来是你。”

“我替殿下喝了。”文士说。

段岭敬酒,那文士便替蔡闫一饮而尽。

彼此都处于漫长的沉默中,文士也觉得有点不对了,朝蔡闫问:“殿下,不舒服么?”

蔡闫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勉强道:“被冷风吹了,有点……闹肚子。”

真是难为你了,现在还编得出理由,段岭见到蔡闫,甚至无暇多想,愤怒压倒了他的理智,只想再刺激他几句,转念间正想说话时,外头倏然一阵喧哗。

“别让他跑了!”郑彦的声音道。

段岭:“……”

阿木古回来了!这是段岭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二楼一声巨响,阿木古撞破栅栏,直摔下来,武独与那文士忙各自护着人,分开,武独果断抽剑,下一刻,又一人在空中翻身,踹飞屏风,屏风朝阿木古直飞过去,“哗啦”一声碎成齑粉。

段岭一退再退,被保护在武独身后,与蔡闫分开,紧接着阿木古抓起蔡闫,一脚踹开那文士,把刀架在蔡闫脖颈上。

踹飞屏风那人正是郎俊侠,湿淋淋的郑彦则紧追上来,一见蔡闫被挟持,两人同时色变。

“提条件。”郎俊侠道,“不要浪费时间了。”

阿木古万万没想到,摔下楼后竟然抓到这么一条大鱼,对方开口后,阿木古才注意到抓住的人质竟然是大陈的太子,倏然笑了起来。

“有意思。”阿木古道,“原来是你啊。”

阿木古玩了下刀,刀锋反射着灯光,蔡闫的呼吸窒住了。所有人都盯着阿木古持刀的手,蔡闫则盯着段岭的双眼。

“你们提条件吧。”阿木古说,“大家都是聪明人。”

满厅寂静,没有人敢说话,反而是段岭先开了口。

“不要动手,郑彦出去,给他备三匹马。”段岭说,“哈丹巴特尔还在么?把他带下来,放在一匹马上。”

郎俊侠与郑彦对视一眼,郑彦点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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