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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回家……」季以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比张俞君还高上一个头不只,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男子了,现在他脸上显而易见的伤心,却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孩子那样的脆弱。

「季以恩!」张俞君拉住了他的手,却没有办法阻止季以恩离去,她只能看着季以恩像是游魂一样,晃过整间警察局,不断的呜咽着,曾经那么好强的少年,现在却连替自己抹一把眼泪都做不到。

季以恩打开了警局门口的笼子,牵起了一直趴在里头的黄色小土狗,cky看见自己的主人终于回来,却只呜咽了一声,没有任何躁动的举止。

牠的双眼凝视着季以恩,垂下了尾巴,靠向了季以恩的膝盖,温温热热的给予牠所能给予的最多温暖。

季以恩拍拍cky的脑袋,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牵着绳子往前走,cky跟随在牠身后一步的距离,一人一狗的背影随之消失在警察局前的街头,他们笔直的往黑暗里走去。

走向他们心里的黑暗。

***

竹茗师父从睡梦中惊醒,他猛的坐了起来,在一片黑暗中看着墙面叹一口气,他随手穿上了外袍,走到了自家庭院的门口,打开了铁门,看着季以恩牵着一隻狗站在门外,正不断的哭泣。

「你来了。」竹茗师父用得是肯定句,他知道季以恩必然会来。

季以恩哭肿了双眼,他在台北的街头走了好几个小时,却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的父亲早已离开自己,他连要见自己母亲一面都有困难,现在青苹又离开他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等他回过神来,他却已经在师父家门外,他不知道怎么跟师父开口,他连按电铃的勇气都没有,他只能站在门边,不断的掉眼泪。

他的伤心是多么巨大,巨大到即将要将他吞噬,他憔悴的不成人形,只在一夜之间。

「师父……」季以恩就在门外跪了下来,他哽咽着张口,「以恩来报师父弟子青苹的死讯。」

他开始磕头,「青苹她……」他说不完整的话来,他泣不成声,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青苹离开自己的事实,这一切彷彿只是眨了一次眼的瞬间,如果他们不回来台北,或许青苹就不会死了……

他不断追悔往事,却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傻孩子。」竹茗师父按着季以恩的肩膀,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开口,他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他第一次感到丧子之痛,他能明瞭季以恩心底没有尽头的痛,「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进来吧!」

季以恩抬起了头,「师父……」他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孩子那样的无助、伤心。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一定做错了什么……」季以恩拽住师父的长袍下摆,不断的责怪自己。

竹茗师父深深的叹息,他望天无语。

这一切因缘又是为何?他将青苹纳入门下,是为了就近管辖这个逆天的女弟子,他心心念念都是希望能够让青苹懂得捨得,放下执着。但是当这个逆天的因缘即将被矫正时,为什么自己却无法淡然处之了?

这下捨不得的人又是谁了?

「别再说了,那不是你的错,不管你们有没有回来,最后的结局都会一样。」竹茗师父摸了摸季以恩的头。「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吧……」

「为什么结局都一样?为什么是注定好的?」季以恩猛然抬头,师父说得好像这一切他早已知道,「师父你知道青苹去哪里了对不对?」

他激动了起来,师父一定隐瞒了什么没有告诉他!

竹茗师父叹口气,慈爱的摸摸季以恩,「她让阴差们带回去了,她夺舍再世本就逆天,地府只是想矫正这个偏离常轨的例外,她还会有来生,她还会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放手吧,孩子。」

季以恩愣住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青苹是让阴差拘走了,但这才说得通,他根本没见到青苹的魂魄,原来她已入地府,也只有阴差能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带走青苹。

竹茗师父让开了大门,想让季以恩进来,没想到季以恩却一动也不动,竹茗师父扬了扬眉,「放手吧,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季以恩直直的揪着师父看,他跪得直挺,「师父,弟子不放,弟子求您把青苹带回来。」

竹茗师父不怒反笑,「你知道我不可能逆天而行。」

季以恩心意坚决,他伏下了身躯,给竹茗师父不断的磕头,「师父,弟子求您把青苹带回来。」

「擅闯地府、强抢人魂,这些后果你可想过没有?」

「师父,弟子求您了。」

砰──

竹茗师父用力地关上了铁门,砰的一声回盪在深夜中,这是他的回答。

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

但季以恩没有放弃,他跪在外头两天两夜,身旁的狗儿一同陪着他,不曾离去半步,季以恩与狗儿一起滴水未进,他们都不肯放弃。

季以恩仔仔细细的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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