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第79节(1 / 3)
秦立红见瞒不下去了,别开眼说:“是恶性肿瘤。”
她脑袋像被敲了一棍,嗡嗡的疼,“什么时候?”
“八月份查出来的,当时是三期,你妈以为还能治,化疗了几次,突然转了四期。”
八月份。
那么久了。
周兮辞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她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徐慈英生病的事?她怎么那么笨,徐慈英说什么就信什么。
如果她再细心一点。
如果她对徐慈英的关心再多一点,是不是就能早点发现她生病了?
可惜。
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周兮辞像是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强烈地窒息感将她束缚在寒冷的冬日里。
她捂着心口蹲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注:“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五月天《倔强》
我跑不动了
周兮辞比想象中更快接受了徐慈英生病的现实, 她擦干眼泪,跟着秦立红去了楼上的病房。
徐慈英是情绪激动引起的晕厥,身上没上什么监测仪器, 只是戴着氧气罩,呼吸声很轻。
周兮辞走过去,蹲在床边碰了碰她压在被子外的手,很小心地握起来贴在脸侧喊了声:“妈。”
那是极轻极低,极其小心翼翼的一声。
站在窗边的陈临戈心里一酸,红着眼眶挪开了视线。
窗外风雪纷飞,来势看着要比往年汹涌许多。
徐慈英一直没醒, 秦立红就坐在一旁说起了这阵子的事,“你妈妈这病查出来之后,她怕你跟着担心就让我们先瞒着你,原本是打算等治疗到一个阶段再跟你说,只是没想到会转移。”
周兮辞垂着眼, “我爸知道这事吗?”
“知道, 那天在医院我就跟他说了, 你妈住院这一阵子也都是他跟我轮换着在医院照料,他也听你妈的话去找了新的工作,谁知道他这个不争气的, 竟然又跑去赌了。”说到这里, 秦立红是又气又骂,“他前阵子说工厂有事,我跟你妈都没往心里去, 要不是今天撞上, 我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周国成是什么样的人, 周兮辞再了解不过, “报警吧。”
“可你爸毕竟是赌博,万一警察把你爸抓进去……”
“抓进去也总比被赌场的人找到打断一条腿强,下午我就去警局报案。”周兮辞松开徐慈英的手,小心放进被子里,抬头看向秦立红,“小秦阿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妈都没跟我客气,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秦立红说:“你该上学上学,该训练训练,你妈这里有我。”
周兮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病房坐了会,徐慈英的主治医生何谓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到病房里多出的两个人,走过去翻了翻床头的单子,才问:“这是徐姐的女儿?”
秦立红应道:“是啊,今年读高三了,之前一直在学校。”
何谓点点头,在单子上写了几笔又放了回去,也没多说什么,“行,有什么情况你们再叫我。”
“好,谢谢何医生啊。”
“没事。”何谓走出去没多久,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回头看见来人,神情并未有太多意外,“跟我来吧。”
周兮辞跟上去,进了何谓的办公室。
“你先坐。”何谓坐到办公桌后,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回去,温声问道:“你想问什么?”
周兮辞其实也很乱,对于恶性肿瘤她了解的不多,上网能搜到的内容有限,徐慈英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甚至连问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揉揉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长呼了口气问:“我想知道我妈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何谓看着她,叹了声气:“说实话,情况不是很乐观,你妈妈发现的时间虽然不算特别晚,但扩散速度比一般人要快,目前癌细胞已经从子宫转移扩散至盆腔内,常规的手术治疗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化疗、放疗、靶向治疗这些手段只能清除一部分扩散的癌细胞,但远达不到根治的效果。”
“不能根治……”周兮辞感觉心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那我妈……”
她没勇气再问下去,何谓像是猜出她没说出口的问题,委婉道:“有时间,就多陪陪她吧。”
听到这句话,周兮辞没有想象中的失控与崩溃,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掉着眼泪。
何谓无声叹息,将桌上的纸巾盒推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兮辞胡乱抹了抹脸,站起身对着何谓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何医生。”
何谓想安慰也无从开口,生死有命,这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伤痛。
周兮辞走出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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