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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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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箭离弦,胜负已成定局,杨琢心情大好,收弓的同时还有心思同身边人说笑,随意揽了一人的肩膀回身,不再往场中看上一眼,轻慢至极。

场中无人言语,杨琢的笑声便显得尤为刺耳。

杨琢权臣之子,于副君面前,置帝室威严于脚下。

场上诸人或视孟绍或望杨琢,亦或左右相顾,却无一不在等待孟绍的回应。

孟冲游离众人之外,似傀儡被无声操纵,僵硬引弓,要射出他最后一箭。

杨琢的笑声已渐远了,衣袂翻飞声里,箭羽破空入木之声响彻云霄,杨琢数十步之外遽然回头,场上又一片鸦雀无声。

众人环绕之中,孟绍立于孟冲之后,二人接肩并踵,共持一弓,此刻仍保持着引弓之势。

靶心只一支箭,白羽。

属官上前,拔下箭羽,躬身承至孟绍身前。

在场之人无不看的清楚,孟绍一箭雷霆万钧,穿心而过,将原先靶上的玄羽箭从中破开。

如此一来,胜负倒也难讲。

杨琢已收欢笑之态,面虽无怒色可看向孟绍的眸光如毒,叫身旁人胆寒身颤。

孟绍只看向孟冲,话语间尽是兄长面对幼弟的无奈,嗔怪之语也讲的温和,“你若是不想来,大可以告诉我,你我兄弟,你又何必为顾着我而勉强自己呢?来了做这副样子,扫所有人的兴,瞧着真叫人生气!”说着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去吧。”

孟冲笑得腼腆,对着他的兄长行了一礼,再不理会旁人,大踏步去了。

太子殿下重拿轻放,河阳王既去,热闹也就散了场,在场之人心照不宣,纷纷安静离场。

杜擎对元衍道,“杨琢睚眦必报之徒,此一番可有的要闹。”

元衍笑说:“那不是如你的意,我晓得你爱看热闹。”

杜擎咋了咋舌,诚恳道:“此言差矣,热闹得是别人的才好看,千万不能扯上自己。”他叹了口气,“莫说我,便是你,岂能独善其身呢?”

元衍神色不变,“没办法的事。”

杜擎望天长叹,“谁说不是呢,都是没办法的事,想想就头疼,我是一点都提不起精神。”这些个他不爱谈,总有他爱谈的。“你说,河阳王匆匆离场,是去了哪里?”

元衍不假思索:“平宁寺。”

杜擎惊奇,“去平宁寺做什么?”

“河阳王生母于平宁寺殒身,他时常去那里,今日自是要去。”

“河阳王最得圣心,坊间皆言乃其母之故。”杜擎又要问,“这位贵人,我知之甚少,你既是天家近亲,想来要比我等,不妨告知,解我饥渴。”河阳王生母系谁,实乃一桩悬案,不知姓名,不明来处。平宁寺年长的女尼讲她风华万千,尽态极妍,能得帝王宠幸,美貌自不必多说,杜擎想要知道更多,他料想元衍知晓些旁的秘辛,可想不到他却只是轻飘飘说——

“我哪里又知道呢。”

识清觉得不安。

柳絮吹的到处都是,好像永远扫不干净似的,她攥着扫帚,眼皮毫无预兆地疯狂跳动起来。这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午后,同昨日或前日没有什么分别,天气干燥,风吹着树叶,哗啦啦地响,有些躁热。

识清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扇禁闭的房门,攥扫帚的手握的更紧——

“这画我是仔细描的,同之前并无不同,你自己不也这样说,如此一来,根本不必忧心,你不说我也不说,这世上便没有其他人知道此事,你自然无恙。”

湛君描画那几日,识清就在一旁看着,她清扫时很多次仰头观望,仔细回想了,没瞧出假的同真的有什么不同,就如湛君所说,她其实是可以放下心来的,可是她就是不能安定,她就是觉得事情会败露,有把刀悬在她脖子上,等着要她的命。

识清快要疯了。她已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只要再轻轻勾一点,她就要断了。可是脚步声由远及近,真真切切。

这脚步声如此熟悉,识清甚至能想象到那只靴子是如何抬起又如何落下,明明没什么力道,却能轻松将她碾碎。

扫帚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那把刀落了下来。

“终于结束了。”识清这样想。

孟冲抬头,看见了中庭的女尼,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于是孟冲又看了她一眼。

这小女尼孟冲已很熟悉了,她在这儿两年,还没有这样过。她很怕他,在他跟前几乎不敢抬头,每次都慌乱到手脚都不是自己的,说话也结结巴巴,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半点长进。其实比较起来,先前那个倒比这个成器,只是对于比自己年幼那么几岁的女孩子,孟冲一向是宽容的。

她还是没有动弹,已经挡了他的路了。

孟冲心里道怪,开口问她:“你失了魂了?”

识清狠地瑟缩了一下,僵硬地转了脸,舌头像打了结,半天说不出话。

孟冲并没心思同她说话,略有不耐,“还不让开!”

识清于是又狠狠抖了起来,猛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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