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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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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问他,正要?开口,被?他整个?搬起来抱到两腿间。湛君被?他整个?抱着,肩上搁着他的脸,腰上束着他的一只胳膊。他另一只胳膊则伸向几案,在图上指点?。

湛君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密,想要?挣脱,忽地被?他说出来的话引去了心神。

絮絮叨叨从什么明堂辟雍台榭池苑说到这里栽什么树那里种什么花,又说什么这里要?用哪家的人,那里又要?换谁等等。

他讲的多,湛君却没心思仔细听。

图上密密麻麻大片的东西,既说到明堂,那必然是宫阙,想来是他元氏要?称帝,如今选了址要?建皇城。

可是同她讲什么呢?他乐意讲,她却未必愿意听,心下微有些?不痛快。回身推了他一下,道:“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并不想知道。”

他一点?也不恼,又挨近了,笑着说:“我这是在教你,你可得认真学。”

教什么?

“教你怎么用人,姜先生不是后悔没教你些?权术,叫你做了个?糊里糊涂的蠢人,不要?紧,我一样?可以教,先前?不是说了,我什么东西都可以同你分享,只要?你想,至高无上的权力我也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懂得怎么用才行,所以我教你,你要?好好学。”

一番话讲的湛君意动。

他说倒很?对,她应当?学,不是为着什么权力,而是为了能做一个?聪明有手?段的人,已经做下的事?虽无从更改,往后却万不能再给人骗。也是好的。于是便当?真用心学起来。

只是才学了几天,湛君便觉着有些?难以忍受。

他倒没哄骗人,是真的用了心教,湛君应了后他就撤了图,换了他往来的书?信,写信的人是谁,任什么职,家中?有什么亲戚,又同什么人结过?怨,分别做着什么事?,然后又说回信,信上明里讲什么,暗里又讲了什么,事?无大小,一一说了分明。

这样?一来,信上每个?字的含义都清晰明了,其中?所透露出的人心之?繁杂实叫湛君有些?结舌,叫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累感。她当?真算不得个?蠢人,但凡什么事?,只要?她愿意,没有学不成的。只要?她愿意。

湛君虽心里觉得厌烦,但仍硬着头皮坚持在学,想着也许过?几天,她说不定能适应下来。这样?想着,更觉得累了。

她身后的那个?人却不一样?,姿态闲适,万事?游刃有余的模样?。有时说得渴了,要?湛君给他倒水,湛君也不推辞,毕竟他也是为着她才耗费这许多口水,她一向最知感恩。有时候他不想自己读信,就要?湛君念给他听,湛君也就听他的慢慢读给他听,读完了,他把该讲的讲完,又要?湛君执笔替他回信,并不费什么事?,湛君也就答应,他说一句,湛君在纸上写一句,大多时候两人都极有默契,湛君一句话写完,他讲下一句,不过?湛君有时候也要?等,等很?久,偏过?头去看,就见他侧垂着脸,一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失了神。顺着他眼神看过?去,瞧见的大抵是她垂首写字时的侧颜。

湛君因此很?觉得不自在,同时还有些?微微的恼,拧着眉,默默咬起了下唇。他一双眼睛明明怔着,却伸过?了手?,拨开她两唇,指尖在她下唇上轻轻揉搓,很?怜惜那可怜地方似的。这样?湛君又要?生他的气,抓住他的手?往一边丢,他也就不再亵弄她的唇,转去捏她的耳垂,过?摸她的脸,或轻搔她两下下巴。

湛君心烦意乱得厉害。他要?是真放开了手?胡来,她倒有底气从道义上指责他,偏偏他只是这样?略动几下手?脚,若为此同他吵,又不值当?,显得她那日是说假话,并没有与他修好的心。实在磨人。

如此四五日,湛君给磨折得不行。她读的书?太多,心和脑都给读死了,绝不肯先失了仁义,因此扯不下脸面,只好忍气吞声。可她到底受了委屈。她另一个?坏习性是睡前?爱想事?情,榻上躺着,白日的事?一件件记起来,那指头似乎又回到自己身上似的,轻的重的,急的缓的,惹得人更加烦躁不堪,心里骂他手?段高明。

是以方艾不是解救了元凌,而是救了苦郁的湛君。

宝殿庄严, 十数躯等身金像下,方艾俯身叩拜。

虽说她?今日来此的目的不算单纯,可她?礼佛的心却是十足虔诚的。

对于?佛祖, 方艾早先是很?不?屑一顾的,哪怕她?曾有个抛却尘俗只一心念经书的妹子, 她?心中也未对佛祖生出敬意?来,不?过后来她有了两个在外征战的儿子, 为此她?一定得做些什么,否则不?能心安。

拜佛还是有用,不?但两个儿子安然无恙,连她?那向来执拗的妹子都前所未有地回了头, 如今也将要做母亲了, 怎么能不算是一件喜事!只要想到不?久后的姊妹团聚,她?心里便觉得说不?出来的畅快愉悦。

从圆座上起身, 又笑着同这?积善寺里德高望重?的老禅师讲了两句话, 方艾脚步轻快地走出佛殿。

平地起了风, 天似乎更?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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