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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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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放心,老奴知道。”

谢知非确认自己没有说遗漏的地方,这才拍拍谢总管的肩。

“小花啊,谢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主仆二人联手把作恶的小人抓到,回头等你百年后有什么念啊,魔的,晏姑娘瞧在你曾经给她个交待的份上,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你的棺材合上。”

谢小花:“……”

三爷,你能盼着我点好吗?

谢小花哪里知道,三爷心里盼着谁都好。

人只有一个脑袋,一双手,长不出三头六臂,只有父亲顺风顺水,谢家安安稳稳,太太平平,他才有心思去揭开晏三合身上的谜团。

前头的法事,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

贡台前,十八个和尚穿着袈裟,坐在蒲团上念经。

小裴爷一身红色长衫,昂首站在树荫底下,那神情骄傲的跟只斗胜的公鸡似的。

他为什么进僧录司啊,就这点好呗,给自家兄弟做起法事一不用求人,二不用花钱。

谢知非冲他抬抬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和尚那边,掀衣跪地。

一卷经书念完,木鱼“咚”的一声敲响,他弯腰磕三个头。

这头从现在开始,一直要磕到太阳落山,足足磕上一整天。

小裴爷看着谢知非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下去,总觉得今儿的头磕得特别实在,一点水分都不掺,双手合拾的样子似乎也染上了经文中的慈悲。

只有谢知非自己心里知道,他没有慈悲,只有虔诚。

菩萨啊!

我愿意用我这多出来的一世光阴,换郑家案子的水落石出,换淮右从今往后的喜乐安康。

……

因为小厨房的事儿,三爷的生辰宴吃得潦草。

太太吴氏称病不出;

二爷说有外头有事要忙,只让人送来了寿礼;

谢婉姝坐在大房一众人里,留心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跟打鼓似的。

谢道之用了几口,就带着长子去外院陪僧人们用饭,僧人们今晚就在谢府住下。

当家人一走,三爷与小裴爷一对眼,借口要去外头消遣便溜之大吉。

两人直奔开柜坊。

开柜坊的船坊上,梅娘已经在眼巴巴的等着了。

等两位爷上船,船工立刻划起浆,划到半路,和从前一样在码头上停了一下。

赵亦时上船来,身后只带着沈冲。

主仆二人进到船里,赵亦时在上位坐下,梅娘亲手端茶倒酒,酒杯举起,三爷的生辰宴才算正式开始了。

几杯酒下肚,三爷一双眼真的像染了桃花,泛着隐隐潮红。

他摊开手,往桌上一伸。

赵亦时和裴笑乖乖从怀里掏出了银票,放在他手上。

人是最俊,最雅不过的人,喜欢的东西却是最俗气不过的黄白之物。

少有!

裴笑对黄芪、沈冲、梅娘道:“还不赶紧的,把藏了一年的私房钱给三爷送上。”

谢知非丢了个白眼过去,“瞧你这话说的,我好像不是来过寿,是来要债的。”

赵亦时抿一口酒,“嗯,差不多。”

他这么说,债主索性大大方方勾勾手,“来吧,统统拿来,三爷这一年活得好不好,滋润不滋润,就靠诸位了。”

梅娘最痛快,二话不说,一锭黄金直接拍桌上。

沈冲也干脆,一张银票飞过去。

只有黄芪,银票是抖抖索索掏出来了,可眼神还勾勾搭搭缠着不放,气得小裴爷一脚踢过去:“能给你家爷争口气不?”

黄芪瞥瞥嘴,心说我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只争馒头,不争气。

谢知非得了一堆银子,连酒也没心思喝了,自己歪着脑袋先数了数,然后,拿出几张银票,往裴笑面前一放。

小裴爷莫名心慌,“你这是干什么?”

谢知非一脸泰然,“你城中那个别院卖我。”

小裴爷惊了,“你要别院干嘛?”

赵亦时补一句:“金屋藏娇?”

谢知非一脸“你们管我做什么的”欠揍表情,“裴明亭,你就说吧,卖是不卖?”

“操,你这是买的态度吗,你这是明抢!”小裴爷怒了。

谢知非抱着胸,笑眯眯地看着他。

眼里那个深情啊,那个款款啊,都把小裴爷身后的黄芪,看出一身鸡皮疙瘩,心说三爷真想勾搭个人,别说女人,男人都抵不住!

“卖,卖,卖!”

小裴爷败下阵来,不甘心,垂死挣扎地补了一句:“我他娘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三爷半点没愧疚,身子一转,笑眯眯地看向赵亦时。

赵亦时下意识的往后一靠,想离这人远一点。

没用!

三爷的脸皮那是李不言都叹为观止的,他也掏出几张银票,往赵亦时面前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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