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4 / 5)
近有个出名的庙宇,听人讲那儿的杏花开得漂亮。
杏花…唔,对啦,清明嘛,是得瞧瞧杏花的,我想。
可是…
也不用那么巧嘛,我怏怏的想。
因为这样,我们就同他们一块儿吃起早饭。
早饭是一碗稀粥,和不大好咬的馒头。
我吃得嘴巴痠,去瞧其他人,发觉大家几乎没动过,就也訕訕的把馒头搁下,跟着又发现李簌连粥也没碰。
李簌脸色一样冷,方才他对傅宁抒和席夙一问候过后,就没作过声,多是李长岑开口。
但不知怎么说的,他们不去原来要去的地方了,要跟着我们往永平县去。
席夙一听见,微皱了下眉,就说不大妥当。
这时,李簌忽然出了声,冷冷的问哪儿不妥当?他看了我一眼,就说我能去得,怎么他们却不能去么?
咦?这哪有一样嘛——我正想讲,但对上李簌的目光,实在畏怯,就没敢吭声。
倒是席夙一沉默了会儿,便道了句家中窄小,又一时没有准备,怕不好招呼他俩。
出门在外,哪有什么好在意的…李长岑就说。
讲到这儿,席夙一像是没话了。
至于傅宁抒…
唔,从头到尾,他都一言不发,有些若有所思似的。
最后,当然还是同路了。
李簌他们自个儿有一辆车,所以不用同我们挤一块儿。幸好是这样,不然,车里又更闷了。
比起昨儿个,我积揽了更多的话,很想同傅宁抒说一通。可席夙一在一边,我只好又看风景,偶尔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盹。
出了镇子后,好长的一段路没有人跡,从车窗望出去,看到都是一样的风景,不是山就是树的,或者大片的田埂。
后头才逐渐有人烟,又经过了几个小村子后,在近午的时候,总算到了永平县。
不过,不知为何,却不能直接进城,人车都停在城门前,排成了长长一串。
车伕停下车子,似乎去问了一问,然后回头来对席夙一说是前头有官兵问话,但不清楚是有什么事儿。
席夙一没作声,不过下了车。
我觉得疑惑,就想探出头瞧瞧,不过让傅宁抒拦阻了,只好坐着不动。
席夙一没离开太久,只一下就回来。
他说,似乎是哪里关押的人犯逃了,怕人出城去,又担心有接应的来,所以才要严密盘查。
傅宁抒没答腔,但眉心隐约皱了一下。
我听着,心里有点儿好奇是什么人犯,可瞧席夙一神情严正,就觉得自个儿还是别多问了。
这么停了一会儿,马车又继续走了。
走过城门口,我从车窗望出去,见到城墙下站了一列人,都是男的,身上穿着一样的衣装,腰间…
我愣了愣,想再瞧清楚,可车子就走过去了。
「这儿就是永平县。」
城里的街道很宽阔,人也不算少,同渭平县城差不多热闹,但…又好像有一点儿的不同。
看着…也不同像朔州城那样的,唔,我也形容不出来,总之就不大一样。
马车继续走,慢慢的走出了闹街。
周围人跡少了些,但盖有不少屋宅,又拐了几条路,马车总算停下不走了。
我从窗子望出去,就见着一排灰黑的高石墙,只隐约能瞧见里头的青瓦排簷。
「到了。」席夙一出声。
我转回头,他看来一眼,就提了包袱,率先下车。
我不禁紧张,有点儿不安的瞧向傅宁抒。
傅宁抒也瞧来,目光温和。他一边伸手过来,握了一下我的手就松开,然后拿了我和他的包袱。
「下去吧。」他说。
我唔了一声,就跟着他一块儿下去。
后头的马车也停了,李簌和李长岑也下了车。
我没多注意他们,只怔怔的瞧着面前的大宅子。
宅门两边站了两只石狮子,门簷一角悬了一盏老灯笼,正中掛有牌匾,上头的字跡顏色有点儿旧了,写着席府。
我盯着牌匾上的字,隐约的忐忑。
身后传来轆轆的声响,我不禁转头,就见一路乘来的雇车走了。
我看着马车走远,才又回头。
席夙一已经走上前去拍门。
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跟着大门就打了开来。
走出来的是个中年人,后面还跟着一个…
我睁大眼,那后头的是个男子,身形很高。
而且…
男子穿了件灰墨色的窄袖深衣,腰间束带系了东西。
那东西…唔,是刀。
——同城门前那些人一样。
我心头不禁惶惑,就看这男子满脸笑容,跨着大步,赶过前头的中年人,然后朝着席夙一喊了声大哥。
咦?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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