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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对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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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饶来的困惑大过惊讶,他抿唇。

“对。”

饶来只是胆怯怕事,不是蠢。他看得出今天李应铄是冲着自己来的,已经做好了被革职的准备,也准备好了承受陈谊的失望和冷落。可若陈谊不是出于在阑瑶居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扶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饶来更加恐慌自己在陈谊心中的位置。他看不到自己的价值,茫然四顾,只觉得自己蒸蒸日上的生活中潜伏着无数危险。

言盛…风乐…露尔……饶来的根基从不是自己。

“只是母亲一直都没能把我教会,我没有想到师姐会这么信任我,愿意让我插手商会的事情。”饶来腼腆一笑。

“没有生而知之的圣人。多学多做,能会的。”陈谊温声说。

“好。”饶来点头。

再次回溯到白日的交谈。

李文岐问李应铄为什么突然把矛头对准饶来。李应铄说,前几天在阑瑶居没看清路,把谢识之手里的东西撞了一地,捡的时候发现有几张是饶来的文书,上面还有朱笔的批改。他很疑惑,于是偷偷跟着谢识之,就发现了。

谢识之……陈谊手指轻点着他的自荐信。到底是有意还是巧合。

问了几个来回,能用的人几乎都当场谢绝,池早婉拒时眼含热泪。李应铄又催得急。陈谊没得选。

谢识之看着陈谊,一点点将眸中的愉悦和贪念掩盖。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她只有一个选择。

陈谊聪明,但她太傲了,不会利用人心。

沉默着,陈谊将纸张展开,起身,递笔。谢识之签字、盖章,行云流水。铁画银钩、大气舒展,字漂亮得不行。在离他手指很远的地方接过笔,陈谊手撑在桌面上,沉重地在左侧写下自己的名字。取印…盖章……

“等会—”陈谊要盖下的章重新提起,她心口憋着的那口气让她压不下去。正如那夜谢识之所说,因为还要呆在阑瑶居,因为还会有利益瓜葛,陈谊连句重话都不会和他说。同样,即使有万千疑虑,即使知道自己被围困得走投无路,陈谊也只会吃这个哑巴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她就得承认自己输了。

谢识之简直恨自己是最了解陈谊的人,才会如此追逐得如此绝望。他又庆幸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才能费尽心思接近她。

她深呼吸,一把夺过桌上的酒壶,往口里灌。仰头时,白净的脖颈舒展,线条流畅,亲上去感觉很好。谢识之撑着下巴看着她,眸光闪烁。

陈谊深叹了口气,闭上眼,心中倒数。

没数完,就被一股力摁着向下。连带着她也往前倾了倾,头上的珠花碰撞出细碎的响声,对方身上的檀香笼罩着她。谢识之雪白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手上,带着她用力向下,鲜红油润的印出现在雪白的纸和漆黑的墨上。一张、两张、三张。

“那就,多谢师姐抬爱了。”谢识之将其中两份文书虚虚折起,笑着顿首。

意料之中,潘恩斯等来了饶来。

“露尔是谁?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字是潘恩斯与李文岐冲突的起源,但没人知道到底是谁。池早好奇得浑身发痒,折腾到现在还没打探出只言片语。

“越国前任圣子。李文岐的至交。两年前被他构陷叛国,被处以石刑。”潘恩斯尽力在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然而他幽幽的目光总是阴冷得像条蛇,“你知道什么是石刑吗?就是用石头把人活活砸死。你被石头砸过吗?”

饶来沉默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他疯狂地点着头,生怕潘恩斯要让自己见识见识。

“她被谁构陷的?”

“李文岐,就是李文岐。他连同一个叫贺枫君的北国人堕落了露尔。”潘恩斯很笃定,他眉头一横,手指紧握,“他对你好是因为你像露尔,他在用你安慰他的良心。真是个好消息,他这种人有良心。”

“那他为什么要构陷露尔?”

“爱而不得。一定是因为这个。因为贺枫君和露尔在一起了,所以他嫉妒,就要把他们都杀了。”

“……”

潘恩斯的精神状况实在堪忧,饶来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才觉得潘恩斯能帮到自己。

然而第二天,恍恍惚惚,饶来又站在了潘恩斯门外。

……

“让饶来做你助手实在不妥当。李应铄的检举信恐怕已经送往了李家。若是在新年前停职检查,李家和药庐的联谊书怎么办?”

联谊书,现任药庐庐主向松宇这么多年来反复拉扯后的成果。每年正月初三前,李家家主提交联谊书,写明资助内容,药庐庐主印章确认。资助便会在七日内送至药庐。如果李家没有主动递交联谊书,药庐什么都做不了,一个铜板都得不到。

现任家主把这个权利交给少主及代少主,庐主把确认权托交给李陈谊和阑瑶居少主。

这是李陈谊必须一直是李家少主的直接原因。没有李家,药庐撑不过几年。

“情关总是要过,言盛的旧案总是要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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