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3)
亲吻,一面喘息着道:“你不是问我,我到底何时起也喜欢了你吗?我自己也不知。我只知道,很早开始,或是看到你为了寻我,竟到了庐州,或是在我落水之时,你担忧我的生死,日以继夜寻找。自识得你,太多太多的事,不知何时起,我已为你心折。”
“我还有一个秘密,我的阿耶也不知。苍山之时,我强迫你做了我的驸马。新婚之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朝廷,为了我的阿耶,在履行一个公主的职责。那是真话,却不是完全的真话。”
她和他不停地耳鬓厮磨着,“那个时候,在我的心里,亦暗怀希望。我希望什么事都不要发生,如此,我便可以就此得你做我郎君……”
她的言语,消失在了一个长长的,浓烈的亲吻里。
三天前方回到长安的青头,今夜在睡梦里,突然接到来自主人的指令,爬起来便去办事,终于赶到指定地点,完成重任之后,长长松了口气,随即蹲在公主瞧不见的暗处,背对男女主人,眼观鼻,鼻观心,许久过去,实在忍不住,偷偷回头,远远地,见男主人已召回金乌,和公主同骑,竟忘了他,自顾要回城去了。
“郎君!公主!等等我!”
青头一蹦而起,冲了出来,大声嚷着,追了上去。
典礼的日子,如期到来。
平旦,在长安响彻全城的隆隆街鼓声里,千门万户,次第开启。
吉时,城中响起凯旋乐。从开远门到皇宫的足可并排容纳几十匹马并头同行的衢街两旁,集满了自发聚自四面八方的民众。
参与今日献俘礼的归来将士,皆为功身。他们身披雪亮铠甲,胯骑高头战马,列着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专为他们大开的开远门,从矗立在旁的镇国楼前走过,在阵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向着皇宫行去。
皇帝身着十二章衮服,玄衣纁裳,头戴十二旒的帝王之冕,华盖警跸,端坐在外朝正中的高耸城楼之上,天威逼人。在他足下前方的广场里,数百文武朝官肃然列队分立,诸卫部列,黄麾仪仗。
队伍行至皇宫正大门,门后,一条笔直而宽阔的御道,直通城楼,金吾持戟,分立两侧。行在最前的千人继续走上御道,人马雄赳,马蹄踏地,声震地皮。
抵达下马桥的位置,此战的行军大总管令狐恭下了坐骑。他率着身后裴萧元、薛勉、贺都、宇文峙等十二个各方的主将,大步走到了城楼之前,向着御座之上的皇帝行过跪礼,高声禀报此战战果。
何晋、陈绍、刘勃、顾十二等人,也因奋勇杀敌,军功超群,得在今日队伍前列。如何晋陈绍刘勃等人也就罢了,从前都是各有经历,但今日如此场合,于顾十二这些出身市井的将士来说,却是前所未有。此刻,虽然人人看去表情肃重,威风凛凛,实则内心已是激动到何等地步,可想而知。
“……臣令狐恭,奉陛下之命,征逆讨贼。仰赖天威,三军齐心,奋勇杀贼,威灵震敌。今幸不辱命,一举克定,擒获贼酋逆首,悉数献于天京……”
令狐恭洪亮的声音在广场中响荡,也送到了位于城楼后方的一间值房里。
絮雨伴着李诲,二人静静同坐,听着正来自外面的声音。
李诲今日也着衮冕衮服。他头上的衮冕,饰以九旒,衮服也是九章。除九之数,其余皆与皇帝无二。
待令狐恭献俘完毕,刑部尚书代皇帝宣读罪状,令将今日所献之俘与此前谋乱事败的王璋一众党羽斩首,并告太庙,随后,便是今日另项极为重要的内容:封李诲为皇太孙,昭告公布,令万民知悉。
随着预定流程一项一项地过,少年那原本极力镇定着的神情,渐渐无法控制地紧张了起来。
“皇帝诏:朕承天明命,君临八极,率土之内,皆我赤子,凡非十恶,宜许自新。今却有反逆叛酋,相交勾结,跳梁丑类,狂僭侵暴,敢令朔漠不宁,黔黎蒙难……”
刑部尚书抑扬顿挫宣读圣旨的声音,跟着传送而至。
“我国我朝,仁恩浩荡,普天之下,咸使宁安,凡弃恶思顺者,无不恩抚。不从告谕,敢怀凶心,必义武奋扬,芟夷丑类……”
伴随着众多待斩酋俘和罪身之人被押送而出,广场里起了道道震耳欲聋的杀威之声。
“姑姑,我……真的行吗……”
在尚书的宣旨声中,李诲突然转头,望向了身边正伴他而坐的絮雨。
他的双手紧紧交握,笔直放在膝上,身体僵直。
“我……我还是担心,怕我做不好……”
他含了几分羞愧,低声说道,衮冕前的几道珠旒随他方才猛烈转头的动作交缠,挂在了冕盖之上。
去年春开始,朝廷作战,他则被悄然送去东都,除读书习法,更随裴冀一道,巡行偏村陋巷,亲历四时农桑。
“圣贤道理,你比姑姑知道的必定多得多。”絮雨说道,“姑姑也不知如何教你。”
“你能告诉姑姑,去年一年,你最大感悟为何?”
李诲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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