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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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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她还有两个体人意的阿妹,居安漫步蹭过来,蹲在她榻前问:“阿姐,你好些没有?”一面问,一面往她嘴里塞了块七返糕。

不一会儿居幽也来了,剥好的光明虾也填进了她嘴里,“阿姐渴不渴?今日有上好的葡萄酒,我给你倒一杯吧。”

如此往来,居上竟然被她们喂了个半饱,隐约体会到了瘫痪在床的快乐。遥想小时候,喜欢装病,一病阿娘说话便温柔许多,还有无穷无尽的好东西可吃。现在长大了,没有了这些特权,大不了让她多睡两觉,摸摸额头,再强行灌一碗汤药。

反正吃饱了,心情很好,她躺着的地方能够看见天上的月,今晚的月亮比昨夜还要大,照得院中亮如白昼。

终于女眷们的席散了,阿娘做主把她运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还在抱怨,“你瞧瞧你,办的都是什么事!”

顾夫人啧啧,“这位太子殿下看着好相处,实则精明得很呐,你的这点伎俩,根本瞒不住他。我看你快好起来吧,老老实实回行辕算了。”

居上说不要,“都装到现在了,不能功亏一篑!”

她有很大的把握,太子宴散之后就会回去,看他每每忙到半夜,今晚要是在这里耽搁了,明晚就得忙上一整夜,这笔账算不过来。

杨夫人没办法,只好由她闹,让人准备一碗羹来,先把她的肚子填饱再说。

居上正喝得香时,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通传,说前面宴散了,太子殿下来了。她忙重新躺倒,虚弱不堪地对站在榻前的人说:“郎君回去吧,路上小心。”

可凌溯的话让她心寒不已,“宵禁开始了,坊门都关了,现在回去很麻烦。”

居上差点没撑起身来,心道你不是有特行手令吗,不管白天黑夜来去自如,有过限制吗?

他在她惊讶又不屈的目光里温吞地笑了笑,转身对杨夫人道:“小娘子的病不好,我今晚便守着她。夫人们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只管放心。”

杨夫人妯娌三人都显得无所适从,最后无奈对居上道:“孩子,快些好起来吧,别让殿下跟着操心了。”说完叹息着,摇头走了。

躺在榻上的居上生不如死,她悲愤又羸弱地问:“郎君,你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凌溯拽过一张圈椅坐在她面前,心平气和道:“我一直很关心娘子,只是娘子不知道罢了。毕竟我们已经过了大礼,不日就要完婚,这当口娘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好向陛下和皇后殿下交代,也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居上说知道,“怕人说你克妻……其实我死不了,郎君不用担心。”

“话不是这样说,心口痛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有个不测,我人在这里,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居上晦涩地看看他,觉得此人不简单,伤敌八百,不惜自损一千。

好吧,他要是有这恒心,就让他守一夜吧。她打了个呵欠,“我困得很,要睡了,郎君自便吧。”说完闭上眼睛,裹紧了她的锦被。

但是这样,其实很难睡得安稳,有个人眼神灼灼看着你,就算是死了,也能被他盯活。

眼睛悄悄睁开一道缝,从那一线天光里看他,他抚膝正襟危坐,满脸肃穆,简直像在守灵。她有点撑不住了,绝望道:“郎君这又是何苦呢,还是回去休息吧。”

到了此时此刻,拼的就是谁能坚持到底。

凌溯还是这句话,“小娘子睡吧,我守着你。”

居上差点流下眼泪来,“你这么盯着我,我哪里睡得着,郎君你就放过我吧。”到了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往边上让了让,真诚道,“要不然你上来,我们一头睡下?”

边上侍立的候月和听雨大吃一惊,两道视线齐齐射向太子,只可惜看不见正面,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

可居上能看见,她看见他眼眸微转,颊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微微垂下浓睫道:“我只想让你跟我回行辕。”

居上觉得这个话题就不要再继续了,嘴上还是敷衍着:“我病了嘛,心口疼,走不了路。”

他说:“我可以抱你。”

可惜眼前的女郎没有应有的反应,她直撅撅道:“郎君自重,我不要你抱。”

但僵持不下总不是办法,自己习惯早睡,他能熬到半夜,要论耐力,自己肯定会败下阵来。既然没有赢的希望,那就得认命,于是温存道:“时候很晚了,今晚就不回去了,好么?我让人把床铺好,郎君睡我的床吧。”

他脸上神情略有松动,迟疑道:“睡你的床?”

居上说是啊,“我的床又香又软,被褥都是阿姨新做的,绝不比行辕差,你试试就知道了。”

但男人睡上女郎的绣床,说起来不那么好听,太子是懂得扭转乾坤的,“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居上道:“这怎么能算别人的床呢,是我的床啊。就凭你我的关系,还用不好意思?”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折磨了,居上断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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