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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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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捻了一把手指的余灰,为了救何问灵,搭进去一把法器,“我那把雷击木的木刀用了一次就化成飞灰,就你这东西,能伤她分毫,我分一条命给你。”

雷击木?张涛心头一凉,被雷击穿的木头可是辟邪的良器,竟然直接化灰!转瞬他闻到了一种异样的香气,隐隐约约地掺杂在刺鼻的烧火味当中。

“什么东西!”他立刻看向刘江。

刘江已经开始倒退,虽然他还是没看出张涛身上有什么,可是闻出那香气,不是别的,是叉烧饭。办白事的第一道肉菜,端上来的瞬间就是白事起丧。

风力不见减弱,只是忽然转向,将钟言那层雾吹得更淡一层,危险也步步紧逼。钟言看着那女鬼,饭都来了,接下来,该是囍乐了。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唢呐和铜锣的声音从远方飘来,时断时续,声声不绝,后又混杂了笛声。风停了,电闪雷鸣也停了,突兀的停止反而让人毛骨悚然,萧薇也听到了奏乐的声音,眼眶顿时又开始发红,紧紧地抱住地上的何问灵。

湿气萧瑟,人也瑟缩,两排迎亲的喜奴吹吹打打地朝他们过来,身披黑色的蓑衣,头顶白色麻布,身形巨大。在喜奴的后头,就是新娘子的十里红妆,上好的花梨木打成匣子,甚至还有一张喜床。

那喜床足足用了好几排喜奴来抬,更像是一间睡房,连刷了漆的地板都是床的一部分,还连着梳妆用的明镜台。白色的湿雾萦绕不散,看不出那些喜奴的脚步有没有真正地落在地上,但每一步都迈得又沉,又稳。

钟言定神,再次看向张涛肩上的女鬼,刚才还以为她二八年华,若仔细留神,恐怕她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出阁年龄,而且必定出自名门望族。

古时有种说法,大家闺女将床视为房,不下床就是不出屋,出阁之前都在屋里活动。现在囍乐和嫁妆已到,只是钟言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看着不太对劲。

忽然,他眼里的一切都扭曲起来,这一回不光他有感觉,其他人的视觉感官也发生了奇怪的形变。喜奴的身型变得扭曲,囍乐仿佛成了气浪,将所有树木都吹成了波浪线,白色的潮气尽头出现了几十只白色的双头狮,绕着树木不停跳跃。

镇墓兽,钟言大惊。

囍乐持续不断,喜奴们吹得更卖力,脸皮都要吹破,他们摇头晃脑,走三步,鞠一躬,忽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看向穿嫁衣的女鬼。

钟言忽然明白了哪里不对劲,哪有人成亲不要轿子,喜奴抬了红妆,唯独没有抬轿。再一想,她站在张涛的肩上,莫非……

“什么东西!她在哪儿呢!在哪儿!”张涛眼里的一切都在跳跃,白色的双头狮甩着麻布条撕扯成的鬃毛上下舞动,由远及近。唢呐的音调一直往上高挑,他扔掉了没用的,朝钟言方向跑去,却又一次被拦在了薄雾的外面。

“他妈的,你让我进去!”他开始咒骂,“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他妈化成恶鬼也要杀了你当垫背!”

“就你还想成恶鬼?”钟言看不起他,“就算你现在不死,你和刘江的命我也要取,只不过多一时少一时的差别。死在鬼的手里,比死在我手里更痛快些。”

“你……”张涛已经说不出话,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

“有仇必报,我不会放过对我动过杀心的人。”钟言的话音刚落,张涛已经踮起了脚尖,两只脚像充气一样膨胀,很快撑破了鞋,随后是他的裤子。他的身体开始巨大化,很快走了型,但是皮肤却没有撑裂。

就如同有人不断往他的身体里充气。

死到临头,张涛才看到自己的肩膀上站着一个人,她低着头,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涛的身体不断变化,很快从人形变成了圆形,又从圆形变出了棱角,只经过短短的半分钟,他在钟言面前变成了一顶轿子的形状,四肢就是抬轿人扛着的木杆。皮肤骤然撕裂,血肉涌出,轿子从肉色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横为轿,竖为棺。”钟言喃喃自语。

而刘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断地试图冲进钟言的雾气当中,又无数次失败。金子弹全部打空,他疯狂挣扎,然后骤然停下所有动作,四肢着地,从后颈长出另外一张脸来,就是他本人的面孔,还微微笑着。体型也发生了变化,逐渐变成了一头动物,这时,后颈的那张笑脸开始移动。

从颈后移动到他的屁股,在唢呐的吹奏中,他身体两端的脑袋同时一抬,跟着不断狂跳的双头白狮走了,成为了一头镇墓兽。

现在好了,这两个人收拾完了,应该轮到自己了吧?钟言站在原地心想。

这次是自己吃亏,他根本不记得为什么要来望思山,失去的那一段关键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身上只有随身佩戴的铜钱手串和几道符纸而已。

思索过后,他拿出黄色的符纸,咬破右手的中指快速地画下了镇山咒,一把将它贴在了身后的枯树上。

那女鬼站在她的轿子顶上,停下没多久的风再次吹起,她头顶金色凤冠的珠帘被吹得乱动。右手的拨浪鼓在这会儿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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