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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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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也很没意思。”

“地牢里余下的五千三百二十名修士,除了几个受伤的,一个不少。”穆离渊感觉到了对方目光里自上而下的轻视意味,但没有起身,反而继续这样仰着头说话,“我方才告诉他们,他们明日就可以走。”

“这样看着我,”江月白垂着眼,淡淡道,“到底是威胁还是乞求,魔尊大人。”

穆离渊低下头,一圈圈解着手腕的绑带:“我是您的徒弟,师尊。”

浓密的眼睫在脸上留下了阴影,低眉垂目的模样敛去了张扬凶悍的魔气,在寂静里甚至有乖顺的错觉。

江月白看了他片刻,说:“来吧。”

穆离渊动作一顿,抬起头,盛着水光和烛火的眼眸里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似乎是激动,但不是喜悦,倒有隐隐的恨和怒意。

“师尊还没照我说的做呢。”穆离渊的语气变得极冷,一点温度也不剩,和对待外面那些魔族没差别,“解开,然后跪好。”

江月白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闭了眼。

只回给他不咸不淡的四个字:

“别幼稚了。”

穆离渊眸底的怒气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沉默地盯着江月白的侧颜,专注到仿佛在恋恋不舍地欣赏一幅绝世无双的画。

沉默须臾,穆离渊单手撑着膝盖站起身,衣袂带起烛苗晃动,照得两人的影子一起微颤。

“对奴隶的要求,我从不会说第二遍。”穆离渊略低的嗓音里总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温柔,“但我愿意为师尊破例,破多少例都行。”

“只是做这种事,师尊总要睁眼看看我吧。”穆离渊轻声说。

江月白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垂着的眼睫微颤了一下,语气淡到漠然:“你少说几句幼稚话,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穆离渊俯身将人横抱了起来,转身放在另一张宽阔的铁架上。

低声叹了口气:“师尊这么不配合,会受伤的。”

红烛缓慢地流着泪,落下点点残红。

四壁的镜子将红烛无限延伸,血腥的密室牢房恍惚间像是布满了喜蜡红绸的婚房。

密室很安静,呼吸声就显得极度清晰。

尤其是破碎断续的呼吸

与铁锈的摩擦、火星的碎裂一起,历经艰难干涩,最终缓缓归于静寂。

穆离渊停在了紧密不分的距离里,没有动。

“好了”他在江月白耳后轻轻缓了口气,“师尊已经是我的了。”

像安抚,更像是完成什么的宣告。

江月白闭着眼,胀裂是一跳一跳的烫与痛,在安静里如同强烈的心跳。

“感受到了吗。”潮热的喘气从背后落下来。

铁架与垂链开始摇晃

魔岭上阴云密布,后半夜下起了雨。

魔卫们静立雨中,他们奉命押来了数百名低阶魔族,正候在殿外。

低阶魔族魔气未褪,骨子里残存着原始的本能,每月都会魔性大发,要饮血啖肉残杀生灵来释放凶性——这样的魔族专用来折磨拷打那些从仙门掳来的名门正道。

只是这夜的人,让他们等得太久。

雨势反常的越来越大,魔卫中一阵不安躁动。

紧接着,忽然有声音说:“这雨怎么这么凉”

“雪!”

“是、是雪!”

魔界从不下雪。

阴晴不定的魔尊大人最厌恶雪。

因为他厌恶那个能剑召风雪的人。

一双双黑魔面具下的眼睛露出惊异到近乎恐怖的表情。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在魔尊的眼皮底下放出一场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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