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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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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怕地揣测不知是不是那几分施舍竟能让洛锦心甘情愿去死。

江月白似乎做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做,只是那些看似不经心的细节每一个都有极强的威力——当着另一个情人面的维护,坦然拿出自己秘密的从容,面对发疯时无奈宠溺的放纵

每一件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到甚至好像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过。

也许是惩罚,也许只是让求而不得之人愧疚的怜悯。

不论哪一种都让人发寒。

“江月白,”萧玉洺盯着江月白线条微冷的侧颜,“你怎么不回答呢。”

“衡风仙君,”穆离渊开口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我来替你回答,”萧玉洺的目光还是锁定着江月白,“因为他的牺牲,在你衡量后觉得值得的范围内,所以你一点也不怜惜。”

“那你和残忍的天道有何不同呢,你怜爱我们,只不过是怜爱花草树木的爱,不是爱人的爱。”

“萧玉洺,”江月白话音微冷地喊了他的名字,转过了身,“这时候就开始伤春悲秋太早了吧,遗言对着别人说,我没工夫听你的酸话小渊,”江月白对身侧道,“跟好我,去风暴中心。”

“就比如你手里这把剑——”萧玉洺忽然提高了声音!

两人都顿住了动作。

“你手里这把剑不普通,你恐怕也早就知道,”萧玉洺直勾勾盯着江月白,“这把剑凝结元魂之力,关乎他的命,你其实很早就猜到了,但你还是要用,对不对?”

这几句话萧玉洺说得非常用力。

在狂风呼啸里依然字字清晰。

穆离渊听到这话,浓密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可浑身僵硬得连转头去看江月白的动作都做不出。

这一刻那些狂热的温度褪去了,他似乎才第一次不带着浓烈到失去理智的爱去看江月白——

江月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他的每一个欲言又止、每一个难过不舍

明明天地间杂音绕耳。

气氛却在这一瞬间显出些死寂。

“你不仅不会细问这剑的来历,还会给这把剑做剑鞘、雕花刻字,让他更加死心塌地追随着你,你若即若离的态度折磨得他患得患失,一点好脸色就让他为你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萧玉洺缓缓说着,“但这不能怪你,有些举动你是无心无意的,也许是天生的手段吧,我领会过,他也领会过,我对你的爱不抱希望了,可他还傻傻对你抱着希望,昨夜风月一场,他今天就要为你豁出命。”

江月白直接翻手拔出了长剑!

剑气划得几人长发翻飞。

“守好你的位置。”江月白冷声道,“要是出了差错,我饶不了你。”

萧玉洺被这个毫不掩饰杀心的眼神看得微怔,随后笑了笑,用调侃盖过了笑里的无奈:

“放心,我舍了命也守住,还指望你也给我加一笔呢。”

江月白没再看他,转身眼神示意穆离渊跟上自己。

萧玉洺望着两人的身形消失在黄沙中。

心里莫名一阵酸涩,又很莫名地生出一丝奇怪的庆幸——庆幸最后站在江月白身边的不是自己。

长剑破风!

在浓烈的黄沙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两人落在巨型旋涡十丈远处。

强烈的扭曲力把衣摆撕得破碎,两人的身影如同在炙火中煎烤般晃动颤抖着。

“怕吗?”江月白问穆离渊。

“不怕。”穆离渊摇摇头,“跟在师尊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江月白语调很温和,似乎在安抚他刚刚被萧玉洺的话伤到的心:“放心,我握在手里的剑,从来都完好无损。”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江月白单手召出了另一把剑,抛给了他。

“这是我的离渊剑,虽然是复刻的,但连接着我的灵脉,差不到哪去,”江月白隔着漫天风沙对他笑笑,“你当时和我说两把剑不相上下,今日就比一比,谁先把剑插进旋涡中心。”

穆离渊接过剑,沉甸甸的冰凉压在掌心。

却在心口激起一股细微的暖。

方才所有的心冷僵硬在一瞬之间全融化殆尽了——他的心上人也许并不是完全冰冷的,也是带着温度的,只是这温度不易察觉。

江月白是拿着他的命,可却把软肋也给了他。

穆离渊望着风沙中模糊的人影,某一瞬间恍惚觉得这就是他求了千百年的身心交付。

哪怕带着自作多情的意味。

被江月白挡在身后不是他想要的爱,站在江月白身旁才是。

只这一点别样的温柔,他就死也愿意了。

疾风猛烈,碎裂的山石仿佛天坠流星般砸得地面绽开裂纹。

修士们组成的捍界阵时不时就倾倒一片,爆开血肉翻飞的缺口。保护山河器的淡蓝色结界被狂风吸成斜躺的漏斗状,结界内隐隐传来一片惨叫哀嚎。

江月白踏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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