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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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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他也不懂什么叫作清蒸。

纱羊恶狠狠扯了一下司樾头发。

“好罢好罢,”司樾接过树枝,“看你样子,怕也没见过烧鸡,我就不为难你了。”

恒乞儿又高兴了起来。

他仰头看着司樾,司樾咬了一口,纱羊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盐都没放,”司樾扯下个翅膀塞给纱羊,“你说怎么样。”

恒乞儿歪了歪头,盐?

旱灾后恒乞儿的奶奶就没去换盐了,把所有东西都拿去换了米。

恒乞儿没见过盐块,更没见过糖,好在裴莘院的伙食也做得清淡,否则他还不一定吃得惯。

纱羊抱着鸡翅,恒乞儿肚子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司樾扯下个鸡腿,自己拿在手中,把剩下的鸡身给了恒乞儿。

恒乞儿没有接,他仰着头,定定地盯着司樾。

这眼神司樾熟悉得很,她道,“好好好,你今天表现得不赖。”

恒乞儿还是盯着她。

“吃罢,我准的。”

“……”

“好了我知道了!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

恒乞儿一把抓过鸡身,也不怕烫,狠狠地往嘴里塞。

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遭吃那么多肉。

他坐在地上,抓着鸡狼吞虎咽,司樾也盘腿坐下。

她看着恒乞儿的吃相,道,“小子,你也看见了,我这屋里穷的连根鸡毛都没有,你要是跟了我,自己吃不饱,还得管我俩的肚子。”

“那个带你来的那个男的就不一样了,挥挥手就是白花花的银票。我是为了你好,赶紧找他当师父罢。”

恒乞儿顿时从鸡上抬头,警惕又控诉地盯着司樾。

“我没反悔,”司樾道,“只是好言劝你,师父是一辈子的事,你得好好考虑。”

恒乞儿摇头,摇着头又低下了头去,把脸藏在鸡后。

白笙腰上配着剑,他是耍剑的,不用符,怕是治不了他。

“你可想清楚,”司樾撕了口鸡腿,“今天我要吃鸡,明天我就要吃牛羊猪,你个小屁孩要怎么给我弄来?”

恒乞儿低垂着脑袋,久不答话。

在司樾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换人时,他却开口,低声道,“我干活儿,我,干很多活儿……”

纱羊吃力地抱着鸡翅啃,闻言又心软了,“你看,人家多有诚意啊。”

司樾道,“若我等不及,让你去偷呢?”

恒乞儿呆呆地望着她,那双黑眸里倒映出司樾的脸来。

“等,你等等……”他磕磕巴巴地劝司樾,“不好,偷。”

纱羊蓦地睁大了眼睛,嘴里的肉也忘记嚼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刚刚徒手杀鸡的小魔头、以后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居然会劝人莫要偷窃?

“怎么不好,吃肉还不好了,谁告诉你的?”

恒乞儿答道,“奶。”

他是偷过别人家鸡蛋的,回来后被奶奶抄起竹竿打了一下午,第二天奶奶带着他,把自己攒的鸡蛋还给了人家。

恒乞儿忘了鸡蛋的味道,也忘了被打的感觉,却记得奶奶喘气哭的模样。

“要是你奶奶快饿死了,你偷不偷?”司樾问。

恒乞儿毫不犹豫地点头,偷。

纱羊只觉得口中的鸡翅没了滋味——虽然本就没有滋味。

听了恒乞儿的话,她立即想到了恒乞儿的上一世,对他的同情又盖过了恐惧。

她在心中骂了几遍那个害死恒乞儿的渣滓师父,接着又开始瞪司樾。

这么好的徒弟摆在眼前还要推三阻四,要不是她修为太浅、什么也不会,她都想收了小魔头,真不知道司樾在抗拒些什么。

还有这堆火——纱羊看了看司樾,又看了看恒乞儿。

真的没有人在意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孩凝出火这件事吗……

难道这在魔头之间是很平常的?是她太大惊小怪了么……

恒乞儿收拾完一地的鸡骨头和柴火便回去了。

他今日翘了半日课,若不是见他是和司樾在一起,山长早就把他抓去跪神像了。

望着恒乞儿离开的背影,纱羊猛地一惊。

她一把抓住准备回屋睡觉的司樾,“司樾!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司樾打了个哈欠,“明天说明天说。”

“不行!”纱羊手臂一挥,面前浮出一卷长长的卷轴,正是那日司樾从门主处回来时,她身前飘的那卷。

“本来前天就要和你说的,结果收拾东西忙忘了。刚刚看见惨死的鸡,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她对司樾道,“前日那个挑战你的小公子,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命薄记载,裴玉门中家世最显赫的弟子也不过是白笙这个富商之子,那小公子绝不是裴玉门该有的学生!”

“那又如何?”司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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