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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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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署长的男人歪了下头,他很轻地重复着,明明是正常语调,却令艾丽亚脊背发寒。

看出艾丽亚的紧张与惊恐,另一头的男人温柔地笑了一下:“别紧张,我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最近领袖身体抱恙,无法出席一切公开场合,所以联络官深夜致电,是安斯图尔之行不顺利吗?”

“署长不必担忧,身为联络官,我能成功解决这些……”艾丽亚强颜欢笑,问题两字还未出口,只听署长打断了她。

“明天一早,我会代行领袖的职责,替你向安斯图尔的执政官问好。”署长脸上体贴的笑意如同一张假面,在黑暗中刺眼无比:“至于联络官,可以多休息几天。”

“休息到,我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工作为止。”署长眯起眼,下一秒,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咚!

通讯器从艾丽亚手中滑落,她双瞳用力睁大,其中的惊怖已经变为绝望,她的面部线条勒紧,肌肉扭曲,浑身颤抖着,像是承受了莫大的恐惧与重击。

很快,房间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但无一人听闻。

移动床的轱辘在光滑的瓷砖地面碾压,头顶刺眼的苍白色灯光一盏盏掠过,扎入手臂的针管输送药物,移动呼吸机的面罩勒住谢敏的下半张脸。他听见有人吵闹,但却睁不开眼。

世界像在倒退、消失,感官被麻痹,遍身痛苦无法疏解,颈后腺体失去知觉,很快,连那只一直握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谢敏下意识再抓住什么,却握到冰冷的空气。

抢救室的大门轰然闭合,消毒水的味道包围而来,更多的仪器被连接到躯干,而注射过麻醉剂的谢敏像一具任人随意摆弄的尸体。

他被抬上手术床,白光照着他同样惨白的脸,他听见主刀医生拿起手术刀的声音,意识明明昏沉,却又听得一清二楚。

谢敏对麻醉药有很强的抵抗性,这不仅是求生本能作祟,更是后天耐受的增强。

所以,手术刀割开他颈后腺体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仪器发出有规律的记录音,一声接一声,如水滴溅落,又像定时炸弹冰冷无情的倒计时。

“文医生,患者的腺体呈恶性肿大状态,甲级溃烂指数,我们……摘除腺体……”

浑浑噩噩的,谢敏在手术钳碰到糜烂的腺体时,突然听见了这么四个字。

摘除腺体。

谢敏的指尖动了动。

他很想睁开眼,但麻醉的效果导致他动弹不得,他想拒绝,但没人听他说话,他像一条早就死透的、被搬上实验台的鱼,解剖者想切哪就切哪。

尸体是不会有意见的,某种程度上说,被监禁的卧底也是这样。

感官退化严重,他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了,那种甜腻的味道如退潮般消失,裸露嶙峋斑驳的泥滩。手术刀在他溃烂的腺体里反复进出,谢敏感觉不到疼痛,但下意识的,他似乎也要被利器冰冷的温度戳伤了。

许是太累了,又或者是麻醉剂终于打败了他,谢敏的思绪逐渐凝固,那团错综纠缠的毛线团被冻在一块,再无法挣脱束缚。

意识消失前,谢敏感觉到一种难以言明的遗憾与苦涩,而很奇怪,并非对自己即将失去腺体的痛苦与不甘。

他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再也闻不到傅闻安的信息素,会很可惜。

傅闻安凝视着手术台上昏迷的特工。

监控观察室里的白光很亮,一排医疗仪器摆在那里,为房间添满生死无常的残忍荒诞,但立在屏幕前的男人更是。

他如一柄插在地上的尖枪,肩背挺拔,浓浓的死沉气从他身上传出,间或掺杂着谁都看不透的凝重冷意,刀削般的面容僵硬着,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尚且活着。

他手里拿着一个通讯器,通讯器的屏幕上不断回拨着五倍速的监控视频,那视频傅闻安已经看了好几遍,当时谢敏刚进抢救室,他站在抢救室的门前,默不作声地看完,脸上毫无表情。

但黑枭知道,他的长官在悲伤。

傅闻安几乎不会表达悲伤,他的神情如铁一般刚硬,站姿挺拔屹立,但当他看着视频里的谢敏时,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名为悲怆的阴云。

他一遍一遍的,近乎自残般地注视着谢敏跌跌撞撞的身影,终于,不知在多久后,他放下屏幕,很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被压抑着的、几乎要把他撕开的呼吸,被他逼成一个镇定冷肃的字眼:“查。”

黑枭注视着他。

“给我查今天所有接触过谢敏的人,调取所有监控,手术结束后立刻拷贝医学报告,把“零号”行政大楼封锁,所有特工原地待命,违者直接关进军事监狱。今天会议与酒会出席的所有政坛成员全部控制起来。查封控区的动向。封锁首都城门,进出管控,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傅闻安的声音持续拔高,语速加快,他嗓音本就低沉,此刻,一向能很好压制情绪的执政官再也忍不住了,他几乎是低声威吓。

“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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