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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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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张柬之。

“张侍郎选罢!武家子弟全在这里——”

指武崇训,又指阿喃,因她指了,阿喃抹下假皮,露出皎然面孔。

瑟瑟再指自己,“李家唯有我。”

“太子殿下尚有三子!长子谯王李重福, 可立!”

张柬之大声纠正,“请郡主安分守己,切莫牝鸡司晨!”

还是这套陈词滥调, 瑟瑟对他疾首蹙额的模样视若不见,夺过崔玄暐手里的反诗,径直抖搂在李显眼前。

“阿耶, 白衣长发会聚众闯宫,围杀储君,该不该死?”

她的声音很平淡, 却偏偏让李显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白衣长发会已然伏法,郡主奋不顾身勤王立功,该当有赏!”

张柬之及时退让, “臣请太子殿下下旨, 立安乐郡主为公主。”

瑟瑟古怪地一笑,女皇犹在,太子哪来的权力改立公主?她瞥了眼李显,提醒他注意,是在喋血宫廷的时刻, 而非他继位时,凤阁侍郎第一次对他称臣。

“朝廷自有法度,况且郡主早晚要做公主, 我不急。”

瑟瑟抽出竹枝指了指九州池。

“今日血案,匪首并非二张,而是新任内廷女官张峨眉,阿耶, 倘若他们得逞,孝期一过, 大哥就要立她做皇后了。”

张柬之顿时有点发懵,瞧李显亦是恍然大悟,面色忽青忽白惊疑不定,用力咬紧了后槽牙,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区区男宠有恃无恐,原来背后还是宗室争斗,这么说来李重福是要不得了,未掌权便纵容外戚弑父,登基还得了?

但他不肯轻易就范,坚持道,“太子殿下尚有义兴郡王、北海郡王可立。”

“黄口小儿!”

瑟瑟冷淡反驳,明里说弟弟年幼,面上神情却分明是骂张柬之幼稚。

“等我阿耶坐稳了太子,再论儿孙贤愚不迟。”

张柬之勃然大怒,“郡主到底想说什么?”

瑟瑟将几张纸丢回崔玄暐怀里,敲敲耳根,示意众人细听北面动静。

果然,飒飒风声中裹挟着一浪又一浪的嚎叫,喊打喊杀,兵刃碰撞。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柬之的脸色僵硬了刹那,不相信今日还有第三波人闯宫,登时连珠炮般咄咄质问。

“郡主杀了二张还不够么?非得冲进九州池逼迫圣人?臣等装聋作哑皆是维护太子,郡主切莫逼人太甚!需知北门不同于……”

“冲击北门的不是我。”

瑟瑟打断,在张柬之的瞠目结舌中摆了摆头,不等李显反应,杨慎交已强抱着李显上马。

张柬之大惊,拽住辔头不让他动弹。

瑟瑟昂然指玄武门,“张侍郎,你再耽搁,力挽狂澜的就是李多祚了!”

张柬之还没反应过来,崔玄暐已经急得跺脚,“府监死了!咱们明明有拥立之功,难道侍郎要推出去?!”

张柬之双手颤抖,厉声反问,“你,你明知道——”

啪地一声脆响,是崔玄暐不管不顾扇了他一巴掌,扭头向马上笑呵呵的杨慎交道,“我与你同去御前报信,没有我,你未必进得了九州池。”

瑟瑟大为赞赏,随口许诺,“崔郎官临机生变,少说也值个郡王。”

张柬之怒视瑟瑟,胸膛剧烈起伏,几番张口又硬生生噎住了。

然而他到底是六十四岁方登科的堂官,人生最擅长一个等字,片刻后竟强自恢复了镇定,木偶人般跟着上马。寥寥几人贯穿漫长永巷,一路李显不曾挣扎,崔玄暐踌躇满志,向他道,“圣人未必全不知情,你瞧着罢。”

叩开宫门,左右全无宫人侍从,唯有一个红衣高髻的妇人。

瑟瑟愣了愣,“姑姑——”

“我就知道是你。”

太平面色冷淡,“给阿显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李显顿如见了救星,抓住她问,“危月!圣人如何?”

太平嗤笑,根本不予回答,只慢条斯理地提了提黄罗销金披帛,转身向瑶光殿走,路上经过控鹤府的衙署琉璃亭,里外士兵把守,不独是阎朝隐等职事官绳索加身,连宫人嬷嬷,伙夫花工也全捆了,一排排跪在地上。

“论装神弄鬼,你不过是拾了圣人的牙慧。”

太平指着司马银朱问瑟瑟,“你不知道吧?当初闯进太史局的白衣女子就是颜夫人,那时阿娘叫她们两个……”

顿一顿解释。

“叫上官和她翻查史书,她们从北魏孝文帝故事中找到这个点子,欢喜地合掌相庆,我在窗外听个正着。”

司马银朱撇撇嘴默认了。

瑟瑟其实颇意外,但在姑姑面前就是要逞强,她不甘示弱道,“哦,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悍然逼宫的姑娘,事到临头,嗓音里到底夹杂了一丝惊惶。

太平的语气放和软了些,并不避讳前后人等,“你闹这一场,当心到末了是人家摘桃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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