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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陆(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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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再哄一哄我弟妹们。」

曲永韶已经会看日子了,天天数日子,天天问哥哥姐姐为何父母还没回来接他们,直到他整整等了三个月,等到天气都变好热了,天空有几个人抬了一顶轿子飞下来。那日他穿着娘亲买给自己的新衣裳,水蓝色的衣袍,抱着他的小竹篮坐在工坊外面发呆,看到叫赵颖芳的妇人和那个穿红衣的哥哥走出轿子朝他走来。

赵颖芳牵着儿子的手来到曲永韶面前,她一脸的悲悯同情,美目泛泪说:「好孩子,你怎么坐在这儿?」

曲永韶仰起小脸答:「等爹和娘,给我採漂亮花草。」

「他们……」赵颖芳哽咽得说不出话,拿起帕子拭泪,一旁少年代她说道:「你爹娘恐怕回不来了。」

「昕儿!」

徐絳昕朝曲永韶伸手道:「你早晚要知道真相的。他们在秘境遭劫,回不来了。我们是来接你们的。」

曲永韶乌黑的眸子盯着他们,深黑的眼瞳好像映不出任何人,像是能吸走光亮,也教人读不出他的情绪,他提着竹篮站起来,恍若未闻转身走进工坊,在工坊里传出孩子的尖叫声。

「哥哥有坏人,江叔叔救命!姐姐救命──」

***

儘管曲永韶难以接受别人告诉他父母生死不明,不过这件事似乎是真的。他记得那天江焕生和大哥请赵颖芳他们坐下来好好的描述事情经过,他躲在门口听,姐姐们也都在那里听着,工坊里很安静,只有徐絳昕平稳叙事的声音,还有赵颖芳不时发出的啜泣声。

曲家的孩子们都很安静,江焕生虽然仍是平静的,但也没了平日的笑意,连聂坤都很沉默,他们谁也没想到曲家会遭逢剧变。

赵颖芳说:「都是为了救我夫君和儿子才会那样,我们已经尽力找了,可是、可是没有半点收获,夫君说秘境之中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他们二人又落入了深不可测的冰隙之中,恐怕……我实在无顏来见恩人的孩子们,但还是必须要来。我知道恩人有四个孩子,令人到处打听才晓得应该是来到这里,所以想接他们到回徐家,徐家一定会好好善待他们。我、我一定将他们视如己出,江师傅说呢?」

「我也不会丢下他们四个不管,但我怎么想并不重要,还得看孩子们是怎么想的。」江焕生看向坐在一旁的曲青阳,曲青阳知道小弟躲在门口那儿,朝二妹使了眼色让她看好小弟,等曲红叶把弟弟带过来以后,曲青阳说:「我替爹娘谢过赵女侠的好意,只是我们不会到徐家,我会好好照顾弟妹,夫人不必为我们操心。」

站在母亲身旁的徐絳昕觉得曲青阳他们不识好歹,又瞄了眼怯怯躲在姐姐身旁的曲永韶,忍不住插话说:「你们虽然跟着父母修行,但也不是有实力和人脉的修士,若在凡人地界生活总会遇上不少麻烦。这鐶襄城的官吏皆知江师傅其实是位修士,我们徐家在这里也有產业,因此这儿的官府从不为难,可你们不落户籍就难以讨生活,落了户籍想当凡人,这日子也难过,还得被官府管着,倒不如和我们回去,上学修炼两不误,也不必担心衣食生活那些俗世困扰。就算将来女子出嫁也能寻一门好亲事……」

曲槐夏性子烈,听那小子大放厥词本想回嘴几句,被曲红叶拉着手拦下了。

赵颖芳朝儿子睨了一眼,制止他再讲下去,红着双眼朝他们低头赔不是:「小犬也是担心你们,话说得太急,并不是有意惹你们不快,望诸位见谅,我、我方才所言句句真心,但也明白你们无法太快下决定,这毕竟是大事。不要紧的,明日我再来,后天也来,你们慢慢考虑,我也能陪一陪你们。」

曲青阳神色淡漠听完这些话,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想直接拂了徐家的脸面,他疏离客气的回应:「徐夫人不必如此,爹娘他们救助无数人,也不是为了要什么回报,况且问诊施药也都确实收了诊金跟药钱,徐家不必做到这样。在下也不是孩子了,弟妹也都懂事,不需要我太操心。我们并不想叨扰徐家,在此就谢过徐夫人,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

「可是……」赵颖芳还想再劝,江焕生也替曲青阳送客。

赵颖芳在回程的轿子上和儿子抱怨:「方才你不该讲那些话,说不定他们就会和我们走了。」

徐絳昕想起那曲永韶躲着他们的样子,淡然道:「就算我什么也不讲,他们也不会和我们走。我们家也未必真的能好好看顾孩子。」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徐家那么多僕役,怎可能连几个小孩都顾不好,再说你一个人也没什么玩伴,难道就不想要有其他兄弟姐妹?我也是觉得曲家孩子很好才想接过来的,算了,都是为娘将你惯成这样,你总是不懂我的苦心。」

徐絳昕没再回嘴,他知道赵颖芳自幼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在赵家有亲族上下呵护着,嫁到徐家又有父亲他们宠着,虽然也和修真界其他家族往来,见过不少世面,但总是不会设想太多,因为从来都不需要她为人设想。这件事就此揭过也罢。

徐家人离开工坊后,曲槐夏立刻发火:「那个徐家的小子扯什么狗屁东西,曲家的婚嫁才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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