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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 第1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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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早抓到那些伏击的“马匪”时便觉着不对:马匪的衣裳过于整齐、干净,兵器也是千锻钢制的好兵器,不是那等为求生计而入山为寇的匪徒所能有的。而在李总兵家丁冲杀下暂存的几个残匪也似经过训练,抢在被俘之前便举刀自尽。

他们连遇几批劫匪,有杀的,也有跑得快的,却都似对他们有所顾忌,不敢下杀后,后头劫匪渐少,又有人在路上挖陷阱陷他们。他们原以为又有人来伏击,将车卸下来围在外头以防箭弩,却始终没等来敌袭,仿佛对方的目的只是拦他们一拦,拖延他们回程的速度。

李总兵的家丁奇道:“前些日子便听我们老爷说有马匪入辽东,原以为是寻常流寇或兀良哈虏贼,如今看来倒不像,古里古怪的。”

不是贼匪,而是京中故人,只为拖着不叫他们进京,而非要杀人灭口。

是不能还是不敢?

桓凌眯着眼看向京师,炽烈阳光与满目冰雪交融在他视线中,映得他心底一片寒意:

是要拖着他们不能回宫缴旨,令陛下对周王失望?

是知道他们在汉中培育出祥瑞嘉禾,想在此地拦住他们,趁机去汉中抢夺?

是京里的周王府……甚或小皇孙出了事?

他到周王车中私下说了自己的猜测,也报出了所猜之人。

寻常贼寇,甚至一般臣子,谁敢派人对皇长子车驾动手?何况这位长子隐然已被圣上厌弃,不会再碍别人的路。除非他们本来的目的就不是周王,而是借阻拦周王之举,对小皇孙有不利之处。

周王叫这些猜测压得心口沉甸甸的,人也日益沉默,派了几名亲兵先往京城附近探听消息。

桓凌只怕那些人再有什么动作,便接手了指挥亲卫之则,安排哨探早晚轮班,扩大巡视范围。如此小心翼翼地前行了一阵,前路却越发清净,车队行进速度也快了许多。

他们虽不知对方有什么后手,小心防备之余,也抓紧时机加速奔向关内。车队走到广宁中屯时,恰好有一道圣旨传到边镇,也让他们这些日子的紧张和忧惧有所解脱——

九月底周王妃便平安诞下世子,圣上大喜,亲自赐名贤。

郑贤。

大郑皇长孙。

才出生就得天子赐名。

看来他们周王府无恙,王妃与世子无恙,可以少担心几分了。

周王喜得贵子,更得知了父母妻儿都平安无事的好消息,顿觉心胸宽广——只要皇宫无事、王府无事,哪怕祥瑞被人劫走了都不那么令人忧心!

他并非要靠祥瑞邀宠,只是宋先生种出嘉禾,还愿将其法推而广之,令四海丰足,百姓安居。大郑得此良臣,这才是真正值得他入朝报喜的,至于佳禾本身倒没那么重要。

反正有宋先生在,哪一年种不出嘉禾,明年难道没有更大的喜讯可报?

一行人重又满怀着欣喜和期盼启程。越过广宁中屯、宁远、广宁前屯便是山海关。

入关之后天气比辽东暖和,雪地遮掩不住那么多痕迹,永平又是北直隶大府,到处都是百姓住的村落,哪里有辽东那么适合埋伏的荒原。那些刺客也不敢轻动,终于绝迹。而周王一行则在永平府文武官员护送下急奔至居庸关,去见,或者等从汉中取来嘉禾的褚长史前来相见。

车队将近居庸关时,亲卫指挥使便派了最擅长骑马的年轻卫士入关寻人。那少年军士在雪天也能将马打得飞快,眨眼便融入远处画中景致大小的城门,而他们的车队轧着雪赶到城门时,一道披着绿袍的绯色身影也跨马而出,迎上了这队车驾。

褚长史从马上滚下来,隔着车帘深深一拜,说道:“褚秀不负使命——”

请周王殿下带祥瑞入京面圣。

那可不是一株嘉禾,足足一箱嘉禾呢!前推几千年不曾有,后推……只怕除了他们宋三元自己压过自己,也没别人能弄出这样的轰轰烈烈献嘉禾的场面了。

周王还京了。

毫发无损地还京了。

圣上已许诺周王回京之后即可入朝参拜,到时候他便是挟着巡抚九边将士的功勋而还……若圣上动意让他回朝, 可还有谁拦得住他吗?

可还有谁压得住他吗?

魏国公在辽东的苦心安排全无结果, 反而折损进去许多蓄养多年的精锐私兵, 实在令人郁闷不已。而派往汉中府探寻他隐秘的心腹来回报,竟又说他在汉中过得平平常常, 并未做出什么事来。

他怎么可能甘心平凡度日?就是他甘心,他王妃的兄长桓御史与那个三元及第的宋知府也不甘心陪着他在汉中碌碌终日。可恨派去的人无用,竟探听不到半分周王与桓、宋二人私下密议过什么, 只知道些“宋知府收拢流民”“建经济园”“亲事耕种”之类无用的消息。

这些都是周王早就上书说过, 还得了圣上为他改以盐引换银为银引换粮之法的, 何须他们来报?

什么宋三元建作坊雇流民做工,什么宋三元教妇人织棉毛衣裳, 什么宋三元亲自下田力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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