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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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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连齐宣正都敢动,敢与齐慕先为敌,倒还算有意思。”

太后还政后,在慈宁殿吃斋念佛多年,侍女已经很久没见她对朝堂上的事表现出兴趣了。

侍女揣度太后的意思,试探道:“反正正好碰到了,要不要奴婢去?把那?萧大人叫来向太后娘娘问安?”

“不必。”

太后垂下眼睑,扳起佛珠,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道:“我?远离朝政多年,还管这些朝臣的事干什么?问得太多,还要被弹劾妇人干政。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走。”

“是。”

如此,侍女也不再说了,低头让人起轿。

傍晚,齐慕先回到府中。

他官服未换,就?径自去?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将?房门反锁。沿途,家中仆人没人敢作一句声?。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座神龛,两支点?燃的蜡烛,一个香炉,残香已然燃尽。

神龛上摆着两人的牌位,高处的一座写着“谭云”,低处的一座写着“齐宣理”。

齐慕先安静地进去?,熟练地用干净的水和布擦拭本就?光可鉴人的神龛台面,换上新鲜的水果。

然后,他将?低处的那?座牌位往旁边挪了挪,抬手打开地板上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座很新的牌位来,将?它同样供在神龛上。

这牌位上,写着“齐宣正”三个字。

齐宣正是险些害死皇上的罪臣,死后也不可能在明面上供奉。甚至连他的葬礼,都不能算有什么体面。

生前,明明是那?样好面子的一个孩子。

齐慕先轮流擦拭三座牌位,上香,然后慢吞吞地坐到地上,用满是皱纹的手一个接一个地折纸元宝。

纸钱烧起的刺鼻的烟,淹没了齐慕先面无表情的脸。

须臾,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齐慕先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这座空落落的大宅院,不久前还是满是烟火气的家,转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本以为盖好屋瓦、漆好砖墙,就?不会再有这座屋中生病受冻而死,奈何命运无常。

恨不恨萧寻初?

怎么可能不恨?

——怎么可能不恨?

但?齐慕先纵横官场多年,自然看得清,他已如大厦将?倾,皇上对他不复过往信任,只打算实现诺言为他养老送终;而“萧寻初”,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正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要打压他,不能再草率行事,必须徐徐图之了。

这时,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声?。

自从齐宣正死后,仆人们连对他说话?都小心翼翼。

只听外?面那?人道:“老爷,刘大人来了。”

齐慕先眼光一暗。

再出声?时,喉咙虽有沙哑,但?已听不出半点?异状,只道:“知道了。”

一刻钟后,当齐慕先出现在户部?侍郎刘求荣面前时,看起来已经完全是以往那?个位高权重的齐慕先。

刘求荣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恨不得跪下来磕头行礼,一直点?头哈腰道:“齐大人好,齐大人真是许久不见了,能见到齐大人,实在是下官的荣幸。”

齐慕先冷眼看着,悠哉地拿起茶盏,揭盖喝了口?茶。

许久,他才道:“求荣啊,你应该知道,你这条小命,是托谁的福才能暂时保着吧。”

“是是是,下官知道。”

刘求荣满头大汗,不敢耽搁。

要说“萧寻初”高升,纵观满朝文武,没有人比刘求荣更怕了。

一听说齐宣正案的消息,刘求荣就?知道自己小命不保。

如果正常来说,“萧寻初”肯定是自己一高升,第一个就?要弄他。但?齐宣正案中间出了一点?异常情况,齐慕先提刀斩了齐宣正。

齐慕先这个举动,导致赵泽对他的感情又出现了偏袒,所?以赵泽虽然完全向着“萧寻初”,但?对过去?一部?分齐慕先提拔的官员,他也表现了相?当的仁义和宽容。

任何官员刚一高升,就?对其他派系的官员下手,都是为官大忌。

“萧寻初”肯定是想动刘求荣的,但?“他”是个很谨慎的人,知道这个时候立刻下手,就?算“他”证据充足、完全占理,在赵泽看来,也会有排除异己、对齐慕先落井下石之嫌。

“萧寻初”的当务之急是巩固赵泽的信任,并通过实绩来保证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所?以“他”过去?几个月暂时以大势为重忍了忍,但?这显然不是不动手,只是暂时延后了一点?。而现在,“萧寻初”恐怕觉得时机已到,就?要亮锋了。

对刘求荣来说,“萧寻初”这个不动作,无疑就?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不知何时落下,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日。

齐慕先看着抖得像只小老鼠的刘求荣,心中也有感慨。

以前刘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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