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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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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新鲜出炉的烤饼,时祺让店家剪开,用竹签插了一块,递到她跟前。她自然地将脸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咬完一口,绿豆清嫩的在唇齿间溢开,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小口地咬着食物,索性装傻,像是只无声的豚鼠。

从前温禧时常就着他的手去咬食物,或是惦记着时祺准备吃的那一块,从他嘴下夺食。他便戳她的脸颊笑话她,然后将所有的食物都让给她。

潜意识的习惯依然为他宽宥了一席之地。

像是被扫帚归入死角的灰尘,如今在光照之下,又日渐鲜活起来。

“要是来碗甜汤”

她食饱,却觉得差点意思。

“要不要去甜汤店?”

两人同时开口,提议又心照不宣地撞在一处。

万幸,这家甜汤店还在原处。

从远处就能看见在门店前徘徊的食客,以本地人为主。

这家甜汤店开了二十余年,融进南江人民的集体记忆中。原店门口挂大块的塑料门帘,斑驳的墙皮上贴点九十年代的美人画,老旧的空调外机呼呼作响。

现下重装开业,店里贴着整齐的卫生检查标识,窗明几净,色调以简练的黑白灰为主,墙壁粉刷后光洁如新,老板成了浓重的外地口音,随着潮流,连餐桌餐椅都换成时兴的s风。

在等位时,时祺虽戴着口罩,却看见邻桌有小姑娘鬼鬼祟祟地拽着手机晃动,一看便是在偷拍他的照片。

他们匆匆打包离开。

南江市因河流命名,沿着小吃街走到底,就是南江江岸。他们拎着甜汤一路步行,走到那里。

临江步道上,有些供游人休憩的石凳。

唯一不太遗憾的是,是甜汤的味道依然没变。不知是不是老板花了大价钱买下曾经的秘方。

她从前最喜欢吃这家的甜汤,悲伤时能连喝许多碗。

兴头来了还支使时祺也去学,但他实在没有做甜品的天赋,只能做出个四不像。食物有天然的治愈力,沉甸甸的糖分能在瞬间负面因子都消解。

日暮,江岸灯火渐燃,他们坐在岸边的石凳上。

“我接下来应该都会留在南江。”

是时祺开口,主动和她谈起了未来的安排。

“我时常会感觉到,频繁的巡演是对灵韵的消耗,我最应该花费的时间是在台下,在练琴时。”

时祺似在解释留下的原因。

他跟自己说这些是因为什么?

“温禧,我上次说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就把我当作熟人就好。”

相爱的人,真的可能做朋友吗?爱意哪怕捂住嘴,也会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吧。

“温禧。”

温禧的手在机械地舀汤,但套着塑料袋的一次性碗早已空空如也,勺在塑料袋上搔刮,哗哗作响。

她却充耳不闻。

“啊,你说什么?”

时祺顺手就将她的碗拿起来,不动声色地用干净的塑料勺又舀了自己碗里的料过去: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下我的安排,打算长居南江。”

他要在南江长住了吗?

这个念头在温禧的心中生根发芽,在一瞬间长成苍天大树。

这样是不是以后会有更多见面的机会?

但这样的偶遇来得太频繁,从重逢后,她就勉力维持着成年人间微妙的体面,每天都在悬崖上走钢索,战战兢兢地拿着平衡杆,生怕一头坠入深海中。

温禧无需认清,她从来就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敢爱他而已。

但是,温禧,你现在的境况,又真的有余力再投入进一场恋爱当中吗?

她的勇气在扪心自问中消失殆尽。

“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我们是许久不见的老同学。”他弯眉时,温禧的呼吸又凝滞了片刻:“如果不排斥,就试着接受我在身边好吗?”

他在说什么?

“况且我初来乍到,在南江只有你这么一个认识的同学。”

他话里委屈,似乎在抱怨她屡次推拒,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这话说得并不高明,让人轻易寻到破绽。南江大学的毕业生,大多数都选择留在本地工作,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就算再往后退一步,他本就是南江市人。

“阿姨最近的身体还好吗?”

说完友谊,温禧想到亲情。

“很遗憾,她没有看到我最后一场演出。”说起母亲,时祺摇摇头,眸色下沉。

后来他将母亲接到国外疗养,但依然回天乏术。

医生皱着眉对他连连摇头,说病人的求生意志已经不在。

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温禧说了句节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温禧见到任怜月一两回,印象中他的母亲美艳却虚弱,常年居住在南江的疗养院中。

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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