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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离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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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乍晴,天碧如洗,枫林渐染。一片红叶悠悠落于程靖寒足畔,他弯腰拾起。他沉默遥望须臾,拂去袍肩白露,驰红鬃马,径自去了平王府邸。

“哥哥,贵客临门,吾不胜荣幸!”平王细目含喜,出殿相迎,很是热情。

程靖寒对他的浮夸早已习以为常。他轻笑着,顾自进门,撩袍坐于榻上。

“哥哥,可要尝尝吾府上的羊乳茶?吾本不喜羊乳腥膻,不料玉人妙手,竟是十分好喝。”程靖寒尚未开口,他已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套。

“玉人?”程靖寒嘴角挂笑。

他笑而不语。

不一时,婢女将羊乳茶呈上,程靖寒端盏浅尝——奶味醇厚,余韵悠长。

“如何?”

“确实不错。”他放下奶盏,颌首道。

“吾这里还有新至的葡萄,恰逢秋时,滋味妙极。”他一壁说着,一壁从桃状琉璃盏中钎起一颗,递于襄王近前。

他微笑取过钎子,并不急于品尝。他缓缓旋转钎子,似是在审视葡萄的色泽。

“这么多年,六郎依旧爱啖葡萄。犹记幼时,汝常与吾争抢,偏要取吾手中一颗,方才作罢。”

“哈哈,弟幼时顽劣,幸得哥哥谦让。”他开怀大笑,继而深睨襄王一眼,“物是人非,如今是哥哥来吃吾的了。”

襄王无视他颇具深意的目光,薄唇微启,将葡萄送入。

“余今始悟。缘何六郎偏喜取余盏中葡萄,原是他人的更为清甜。”他轻嚼着葡萄,悠然将籽吐于一早备好的叶形银碟上。

“哈哈哈——哥哥净爱顽笑。叁哥若喜爱,吾这盏葡萄都给了哥哥罢。”平王言笑间,双眼眯起。

“叁弟今非昔比,果真大方。”襄王不紧不慢地置钎于碟上,转头轻笑道。

“一盏葡萄而已,不算什么。”平王犹是笑着,脸却暗了一层。

萧瑟的秋风被雕花殿门隔绝在外。

看似风轻云淡的对话,于襄王提及皇帝昏厥一事后,戛然而止。

“吾记得六郎曾说,我们同气连枝,自当相互扶持。”他复端起羊乳茶,轻吹着浮沫,悠悠说道。

平王面不改色地点头称是。

“六郎彼时所言,今日作数与否?”程靖寒径直抛出的问题,让他一时措手不及。

他怔了片刻,笑了两声,蓦地收敛笑容,身体靠向程靖寒。

“叁哥,于府宅,不谈国事。”

程靖寒缓缓地展露笑颜,此后与他絮絮叨叨地话着家常,似乎并不介意。

平王只觉他行止有异,但无法猜透他究竟意欲何为。

襄王离去时,适逢遇上静候于殿前的红鸢,两人对视的瞬间,心照不宣。

“殿下。”红鸢笑容明艳,眉眼处自有沉静端庄之气。

她走近程靖荣,自然地倚于他身侧。他伸手将她圈在怀中。

“殿下怎么用起兰惠香了,妾都不知。”她嗅着他的气息,轻言软语。

程靖荣怔了怔:“什么兰惠香?吾并未换香……”

他忽地噤声,仔细闻去,空气中的确飘散着若有似无的异香。

他一个激灵,这香气似乎是此前程靖寒身上的。可自他有记忆来,程靖寒衣袍总染着经年的沉水香,不曾变更。

“殿下莫不是又养了小娘子?”红鸢撇撇嘴。

程靖荣搂着她的手臂略加了两分力,不经意问起:“你是在何处知道这兰惠香的?”

“殿下明知故问。”红鸢故作不满道。

“何解?”

“几日前金昭仪试香之时,赠予妾的。据说这香新研不久,很是名贵,然金昭仪似乎并不太喜欢。”她仔细回忆着。

程靖荣突然抓起她的手腕,问道:“她还赏给谁了?当时殿里还有谁?”

红鸢秀眉一动,嗔道:“郎君您扯疼妾了。”

程靖荣松了手。红鸢揉揉手腕:“您是怎么了?”

他没有作声。他压下焦躁,平复心绪,复又问道:“那日除了你,还有旁人吗?”

“旁人?”她竭力回忆着那日的场景,“哦!”

他眼睛一亮,盯着她翕动的唇瓣。

“还有丽婕妤。对了,金昭仪也赐了她……”

阴毒之气从他眼底现出,联想起他与襄王的对话,他有所领悟。

博济格,这个女子,怕不是与襄王暗通款曲。既然如此,左右是要料理的,也许现下恰逢其时。

“殿下?”红鸢见他久久不语,抬眸瞄着他下颌,“您今天好生奇怪。”

他回过神来,低首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哪里奇怪了?”

“您的问题,您的神情……唔……”她的话被平王的吻堵住,平王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挪动着,探入她衣襟,亵玩她胸前的奶白。

“那我们便来做些正经事。”他的分身渐起,红鸢岔开的双腿紧紧贴着他的灼热硬物。程靖荣一把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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