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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尝所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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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另一只手扒在崖上,看起来极为费力,两个人就这样吊在万丈深渊口,谁都没有松手。

“苏灵郡,呵呵,你也不想薛景阳死吧?”君长川眼中还染着一丝笑意,他另一只手借势拉住了苏灵郡的手腕,但并没有要上去的意思,“本座在之前就听说你的功法恢复了不少,没想到,居然恢复了这么多。”

“闭嘴,你快借力上去。”苏灵郡死死的抓住了君长川的手腕,以防对方不慎脱落。

不知是不是人之将死,君长川的话语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他释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苏灵郡,你一定想知道,给你下乌衣骨毒散的人是谁吧?”

苏灵郡抬首看了一眼崖边,他的手虽扣得很紧,但长久的拉扯已经让他的掌心布满了湿汗,眼见崖边的沙石在不断滚动,他也只能先好声说道:“君长川,有什么话,你先上去再说。”

“呵呵,别骗人了,你不过是不想让薛景阳死罢了,你是好人,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好人吗?你以为你今日不动我,来日,薛景阳就会活下来么?”君长川冷笑着挣动手腕,想要反抗,“且不说墨云观会如何,等到事成之后,魔君就不会再要我这颗棋子了,等到那时,我只会死的更难看。”

“本座一生桀骜,应该死得其所。”他说完这句话后,逐渐松开了反拉住苏灵郡的手,笑道,“命蛊是无法被解开的,不然你以为苗疆上下数万蛊师凭什么只听我一人差遣?若是没点本事,十陵教教主为何会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苏灵郡死死拽着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我死后,用另一条命去续——”君长川没有把话说完,他受了伤的肩膀已经开始麻木,“但你要知道,这世上连你最亲近之人都能背弃你,又有谁会用自己的命去续别人的呢?所以,命蛊是无解的。”

苏灵郡没有接话,他想要借力腾起,但使劲拉了半天,也拖不动两个人的重量,召唤碧落需要施术,他根本做不了多余的动作,几次尝试之后,也只能这样耗着了。

然而君长川就像无所谓似的,继续说道:“在这个世间,只有强者,才配称之为适者,像我们这些棋子,一旦没用了,就会被丢弃。”

他脸上还挂着高傲的笑容,边说边把手从苏灵郡的掌心抽出,“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善良,他们只会怜悯你的软弱。本座也不妨告诉你,给你下毒的人,便是初奕,他从本座这要了毒性最烈的乌衣骨毒散,每日掺在你的饮食里,等你瘫痪之后,他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时间不多了,苏灵郡,你好自为之吧。”

“你说什么?”苏灵郡瞳孔一颤,他刚想追问,手上便徒然一轻,拖着身体的重量顿时消失了。

“君长川!”他脱口惊呼。

在最后的视线里,他只看见了对方银白色的长发扬在风中,如同一片坠落的云,身影越缩越小,转瞬便隐没在苗疆的夜色里。

多少的恩怨纠葛,至此了结。

天地茫茫,何处是归乡?想必君长川早就选择了自己最终的归宿吧,作为蛊师,他也算真正的死得其所。

君长川的话语还在脑海里不断回响,苏灵郡看着他坠落的地方,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消弭了,好像没了那种生死纠缠的激烈,一切都显得恍惚而陌生。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沙土逐渐变得湿滑。

苏灵郡抬起头,雨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眼中逐渐覆上了一层冷意——薛景阳还在那里,他必须马上回去。

崖上刮起的风,越来越大了。

薛景阳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从骨血缝隙里透出来的疼痛,如同刀绞,一刀刀的划在骨头上,痛的他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手足虚软无力,胸腔里似乎就只剩下了抽痛,一阵阵的,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

天上开始下起了雨,苏灵郡还没有回来。

长夜他们还在殿内和余下的弟子争斗,眼下他已经成了个瞎子,眼睛无法视物,身体也支撑不住,根本没有办法去救苏灵郡,更可笑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一种绝望的,压抑的,难以控制的挫败感从心底席卷而来,只一瞬便粉碎了所有的骄矜和傲然。

是的,在所爱之人坠入深渊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二十多年前是这样,二十多年后依旧如此。

心里的城池终于坍塌,他倒在倾盆大雨里,一拳砸在了地上,任由炽热的眼泪汹涌而出。

黑血从他的唇缝中溢出,他几次翕动嘴唇,都只能勉强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呜咽,他说不出话,所有的字都堵在喉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在生命最后的尽头,他听见鞋底摩擦沙石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靠近自己。

是谁……

薛景阳勉力翻动手腕,欲要反扣住徒然伸来的那双手,用身体最后爆发的力量,一把将人按倒在地。

“道长。”暴雨中,有一个轻而沉的声音,穿透了雨幕,紧覆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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