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 第41节(1 / 2)
沈离征微顿,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
两日后,沈离征率军出发,马蹄声踏踏,响彻云霄。
锦上立在城门之下瞧了半响,直至那些人影变得像蚂蚁一般大小,她才缓缓收回视线,回了府。
只是,此次出征仅仅是一个开始。
时局动乱,四处战事连连,聚少离多的日子很快便要接踵而来,锦上心知肚明。
果然如她所料,自那后沈离征出征的次数愈发频繁,征战短则两三月,长则半载,但回回得胜归来时,在府里小住不到半月便又有圣旨匆匆而至。
锦上不敢留他,也不能留他。
她只蹭着沈离征的胸口哼哼唧唧道:“不准受伤,不准看别的女人。”
“好。”
沈离征只能抱她亲她,但是他的小公主很懂事,从来不因此事同他闹。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日复一日,两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锦上手握软小的狼毫,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十分漂亮,洋洋洒洒一整篇书信,端正又工整。
十八岁的女子稚嫩已退,风韵尽显,那眉梢眼角间,万种风情不外如是。
她咬了咬笔杆,随即搁下笔,晾干了信后,便将其收到匣子里。
流莺道:“公主,这信又不寄出去么?”
锦上颔首道:“再给我拿张信纸。”
流莺只好重新铺开纸砚,十分不解。这两年来公主那小匣子里的信比寄给将军的还要多,分明是写给将军的,又为何要藏起来?
近两年来,小公主的心思实在隐秘,她愈发猜不到了。
锦上不欲解释,只托腮冥思苦想,落笔道:
时至仲春,天正暖。
近来府里一切都好……
……
……
她忽然顿笔,闷闷道:“流莺,你说他何时回来!”
流莺一滞,上月北齐攻城,朔北战事如火如荼,皇上这回连太子都派去了前线,只怕这一战久矣,三年五载许是也要得。
公主……自是也清楚。
流莺担忧地看着她,许是成日惦念,公主近来脸色都不红润了,且胃口奇差,人都要瘦了一圈。
她斟茶道:“公主,将军不是回回都能平安归来么?您可莫要将自己折腾坏了,还如何漂漂亮亮见将军?”
锦上抿抿唇。
流莺又道:“皇后娘娘怜惜公主,差了太医来诊平安脉,许是就要到了。”
锦上懒懒地应了声“嗯”,继续写信,写给沈离征的信。
翌日,天正正好。
流莺一脸轻快地将信封交给绯月,一边往角门走一边道:“你将信送去驿站,公主嘴馋,我去给她买望江楼的芙蓉糕。”
绯月笑:“宫里送来的又不合公主胃口了?”
流莺道:“谁说不是,我上回进宫瞧见膳房的越公公,就膳房那油水,越公公竟还瘦了一圈,直问我公主近来爱吃甚。”
“吱呀”一声,二人说笑着推开门,面色忽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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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流莺跌跌撞撞推开屋门。
锦上绣着衣裳,眼都不抬道:“慌慌张张,有鬼追你呀?”
流莺喘着气,“公主,守军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江、江大人带人闯了进来!”
镇国公庶子,江二郎,江晏之?
沈离征走后,皇宫守卫便由江晏之接手,他奉皇命看守宫廷,如何会带人闯进将军府?
何况她与江晏之自幼相识,情谊尚在,他无事带人闯将军府作甚?
思及此,外头传来匆乱的脚步声,锦上面色随之一顿。
“嗙”地一声,守军粗俗地踹开房门。
同时,银针没入指尖,蓦地凝成血珠。
锦上屏息看过去,就见江晏之一身雪白长袍,皱眉道:“谁让你踹门的?公主面前胆敢如此放肆!”
守军忙跪下,拱手道:“属下知错。”
流莺壮着胆子护在锦上跟前,“公主……”
锦上拂开她的手,上前两步,守兵立即拔刀拦住她。
她瞥了眼锃亮的刀刃,丝毫不惧,反问道:“此处乃是将军府,江大人这是何意?”
江晏之拱手道:“臣无意冒犯公主,皇上有旨,还请公主随臣进宫一趟。”
话音落地,便有守兵一前一后上前,这显然是个看押的架势。
朔北 箭头直指城门之下,他的公主。……
(上章结尾最后几句有改动, 为了好衔接。)
此时,白公公匆匆而至,手里还握着一把不知何处寻来的生锈的斧头,对着拔刀的守兵怒道:“公主乃皇后嫡出, 身份尊贵, 敢问江大人, 她所犯何事?”
江晏之抿唇, 冷声道:“公主无辜, 有罪之人乃是沈离征, 沈离征奉命退敌,却意图谋反, 挟持太子,我等领皇上旨意请公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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