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1 / 3)
被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罪恶,就这么一点一点被暴露,被展现。
曾经最尊贵的丞相大人似乎是想要吼,似乎是想要质问对面的那个男孩,男孩离他坐的很近,抬指可触,可他却抓不住。尹小匡就像是个很无辜的小孩,磕着瓜子,在跟大人谈论着今天是什么天气明天早晨要吃什么。
邵承贤疯狂完了,突然又安静了下来,那些到了嘴边的问句犹如一团热气,爆发过后,一下子就没了。他的双目逐渐趋于平静,理智也找了回来。没错,他是邵承贤啊!陪着齐策打江山的大功臣!在这大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不能就这么
尹小匡把所有瓜子都给磕完了,整理干净衣服,继续盘着腿。眼前的邵承贤已经不再癫狂,又恢复了他那高深莫测的脸,干枯的手指也不再紧紧攥着铁杆,抿着嘴,一言不发。
丞相大人这是打算抵死也不承认么?尹小匡挺意料之中道。
邵承贤深深呼吸,用压了再压的声音,控制住声线的颤抖,回答,还是那句话,你说的一切,本相一概不知。
尹小匡倒没恼怒,事实上死到临头了还拒不承认的大有人在,他双手一摊,无奈地笑了笑,也是,现在没有任何人,只要邵丞相你死咬着一切都与你无关,齐策那家伙也不在这里,到时候我也那你没办法~
邵承贤就是这个意思!
尹小匡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苦苦冥思的模样。
邵承贤看不透这个小男孩到底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去深思这个男孩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必须屏气凝神,一个字儿都不能透露!一句话都不能说错!
尹小匡突然双眼一亮,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哦对啦!有个东西我想丞相大人应该是认识的!
邵承贤紧绷双唇,用尽全力告诉自己不用怕不用怕,凌河军的刀子算什么?余氏家族的族徽又算什么?还有那穆旦那的玉佩又能代表什么?
肯定都是假的!全都是伪造的!就为了陷害他!因为那些东西,他确凿无疑当年都已经抹消的一干二净!绝对不会有任何留痕!
这些想要无限他的假证据,都去死吧!他不会承认的!根本不存在!
尹小匡又像是变魔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很小的方块木牌子。
这个木牌子对比起来刚刚那些刀啊族徽啊,实在是做工小家子气了些,桃木的底,用凌霄花样式装饰的边缘,顶部吊着的细线都是闪着银光的流苏编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的通行令或者身份牌,更像那些花天酒地场合中妓女腰间挂的花牌。
尹小匡将那牌子竖在了邵承贤的面前,晃了两下,这个,
想起来了吗?
邵承贤绷了一晚上的忍耐突然就摧枯拉朽般崩塌,那些纵横官场磨练出来的坚定意志突然就魂飞魄散,他猛地站起身,终于不再是那副冷静,终于脸上风云万变,终于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痴呆了,傻愣了半天,嘴巴哆嗦着,哆嗦着,
突然又冲了回来,狂躁地抓着那铁栏杆,
嘴里爆发出来的话,却不再是致死不认罪!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你你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尹小匡心满意足地收了吊牌,欣赏着邵承贤的最终崩溃,托着腮把吊牌在手里抛来抛去,吊牌上鲜红的曼陀罗花随着起伏妖冶扭动。
我都说了我是齐与稷的故人,尹小匡轻声道,赤月宗当年在凌河称霸的时候,月宗主和齐与稷的关系那么好啊
邵大人,您不愿意说十一年前的真相,我没办法。但是呢,现在齐策是已经确定了你就是当年陷害齐与稷凌河军的罪魁祸首。我知道您一定怀疑那刻着【凌】字的刀柄、还有余氏族徽究竟是不是他人伪造,以及那穆旦那的玉牌,也没办法证明凌河军的叛国有假。
但,你也是知道的,齐策到底多么恨凌河案,他就从头到尾没相信过他的好儿子齐与稷是叛国贼!人家都为了他的宝贝疙瘩灭了整个殷朝,现在猛地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大儿子居然是被人陷害的,你说,他能坐视不管么?
邵承贤面如死灰,尹小匡继续感叹,
所以说,齐策的手再次伸向曾经的凌河,那是迟早的事。
你认也罢不认也罢,齐策肯定都会回凌河,去追究当年的真相。十一年前凌河还有北漠被杀的那些知情人,他们的尸体又藏到了哪儿去呢?你说,齐策会不会去查一查,那座掩埋着无数冤魂尸骨的、曾经属于赤月宗的风月楼
够了!够了!邵承贤让尹小匡闭嘴,他不要再继续听下去。
然而尹小匡却不管,隔着一道铁门,邵承贤四肢还被铁锁加固,碍不着性命安危。
邵丞相啊,您可以不承认,您意志坚定、催眠都奈何不了您。只不过若齐策真的把赤月宗的那座风月楼给挖了,我想当年赵大人那些陈年往事,恐怕就
凌河军的谋杀跟赵斯没有任何关系!邵承贤扒着铁杆双目通红地咆哮,你不能对赵斯下手!赵斯什么都不知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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