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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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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们吹响了集结的信号。

谢玉弓伏在白榆的脊背上,轻吻她潮湿的鬓发,像毕生也?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骤然得到了食物,恨不得将自己溺死其中,活活撑死。

“够,够了,你快点!”白榆说。

她的声音含羞带恼,真是顶不住习武之人非人般的体力。

谢玉弓的肩膀手臂上被她咬得全都是齿印,却不以为?耻,晃悠着伸到白榆眼前,炫耀勋章一般。

再横过?她的颈前,圈着她的肩膀阻止她逃走。

宛如?被蜜液浸泡了一夜的人,发出的嗓音好听到极致,大抵他自己也?发现了白榆喜欢他这样。

因此贴着白榆的耳边说:“好榆儿,我真的……”

他咬住白榆的肩不敢用力,生怕她疼,又舍不得放口。

他动情地说:“想把你吃了了事。”

一时心中急渴迫切,不知餍足罢了。

纵使他知道,他们往后还有数不尽道不清的岁月,可以如?此这般的极尽缠绵。

他们跨越了时空,也?穿透了谎言构建的虚幻,此刻十指紧扣的双手,就是这世?间无坚不摧的矛,牢不可破的盾。

山高水长,冬月逢春,有了真心真意爱护之人,自此艰难险阻只是路上蔓草;登天再难,不过?相挟相顾,抵足前行罢了。

有何难?

有何难。

——正?文完。

狩猎结束之后,太?子遭遇刺客痛失一腿的消息终于如同滚油一般,在皇城内外和坊间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皇后几番惊痛昏迷,甚至不敢去东宫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紧接着便是朝臣上奏天子,储君身有残疾,不得?承袭大?统,请求安和帝另立太?子。

安和帝一生骄矜自傲,自?从手掌权势之后,从未被朝臣逼迫至此。

他?坐在广隆大?殿之上,环视过殿内诸位朝臣,开口声音苍凉,声声泣血一般:“诸位爱卿,太?子乃是?朕的皇儿,皇儿素来恭谨有加德才兼备,在百姓之中亦是?众望所归。”

“如今皇儿伤势未愈,诸位爱卿何须如此紧迫相逼!”

安和帝说得?那般动情,只可惜朝堂群臣与氏族联合,文臣武将侍奉君王,却侍奉的不只是?“一个人”。

安和帝在位,他?们侍奉的便是?安和帝。

安和帝的那个龙椅之上,来日换上旁人,他?们侍奉的也还是?君王。

太?子同理。

太?子确实一直恭谨仁孝,是?民心所向,但那又如何?

他?如今已?经没了做太?子的资格,这世上除了真的至亲骨肉,没人会怜悯他?的境遇。

因此哪怕安和帝发怒的那天广隆大?殿暂且群臣安静,也没阻挡第二日如雪花般的折子纷纷飞到他?的案台之上。

那些朝臣引经据典罗列祖制,恨不得?现在就集结在一起闯入太?子东宫,将他?的太?子蟒袍扒下?来,套在其?他?的皇子身上。

而这些奏折之上提议的诸位皇子,自?然?也是?这些朝臣和氏族推到明面上的“利益集合”。

安和帝一生为君,自?然?深谙其?中的道理。

可是?他?年?岁至此,又是?真心疼爱谢玉山,见到此等“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不免感到齿冷心寒。

且以人推己,若是?……若是?来日这些攻击落到他?的头顶上……

安和帝根本无法想象,也不能容忍被他?自?己掌控多年?的朝臣们反噬的局面。

他?赤红着双眼,自?虐一般翻阅着这些奏折。

那其?中字字句句,俱是?诛心之言。

到如今这些疯狗们,为了推举自?己的利益所向,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把太?子从前的举动过分解析揣测,鸡蛋里面挑骨头,甚至连太?子名下?的产业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蔑和攻击。

如此落井下?石急不可待,这其?中一定有人为推动的手笔!

安和帝熬着夜点着灯,把这些奏折,这些朝臣背后的势力网全都逐个分析,誓要狠狠地?打压!

他?到如今已?经不是?为了保太?子,太?子的腿反复感染化脓,到如今人仍然?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甚少,短短一月便已?经骨瘦嶙峋,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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