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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拔中都分兵南略 立继嗣定议西征(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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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汗接着道:“察合台,你听着么?术赤明是我的长子,你下次休这般说!”恐怕做元绪公,所以如此抵赖。察合台微笑道:“似术赤的气力技能,也不用争执,我与术赤,只愿随父亲效力便了。我弟窝阔台,敦厚谨慎,可奉父教!”成吉思汗闻言,复问术赤。术赤道:“察合台已说过了,我照允便是!”成吉思汗道:“你兄弟须要亲昵,勿再吵闹,被人耻笑!我看天高地阔,待大功成后,各守封国,岂不更好!”二人无语,成吉思汗又问窝阔台道:“你两兄教你继统,你意如何?”窝阔台道:“承父亲恩赐,并二兄抬举,但做儿子的也不能遽允!自己没有甚么智力,还好小心行去,只恐后嗣不才,不能承继,奈何?”窝阔台言语近情,较诸两兄粗莽,似胜一筹。但自己未曾嗣立,先已顾到后嗣,虑亦深了。成吉思汗道:“你既能小心行事,还有何说!”又问四子拖雷道:“你承认否?”拖雷道:“我只知饥着便食,倦着便睡,差去征战时便行,此外无他志了!”

拖雷(1193—1232),成吉思汗幼子。成吉思汗八年(1213年)起随从攻金,十四年又随从西征。成吉思汗分封诸子时,他按蒙古幼子继承父业的习俗,继承蒙古本地遗产、军队。旋与诸王定议,迎兄窝阔台(太宗)即汗位。窝阔台汗三年(1231年)与窝阔台分道攻金。次年在三峰山大败金军。旋以天热还军,未几病死。

成吉思汗便召合撤儿、别勒古台、帖木格及侄儿阿勒赤歹道:“我母已经去世,我弟合赤温,亦已病亡。母弟之殁,俱从成吉思汗口中叙明,无非为省文计耳。目下只有三弟,及我弟合赤温子阿勒赤歹,算是最亲骨肉,我今与你等说明:我第三子窝阔台将来接我位子;当使术赤、察合台、拖雷三人各有封土,自守一方。我子原不应违我,但愿你等亦永记勿忘!倘若窝阔台子孙,没有才能,我的子孙,总有一两个好的,可以继立,大家能秉公去私,同心协力,自然国祚延长,他日我死后,也瞑目了!”

合撤儿等应着。成吉思汗因立储已定,遂命哲别为先锋,速不台继之,自率四子及忽阑夫人统着大军为后应,即日启程。又遣使至西夏,命他会师西征。及去使还报,西夏不肯发兵。成吉思汗怒道:“他敢小觑我么!待我征服西域,再去剿灭了他!”为后文灭夏张本。于是排齐军马祭旗启行。祝告甫毕,忽觉狂风骤起,黑云密布,转瞬间大雪飘飘,飞舞而下,不到半日,竟着地三尺。成吉思汗怏怏道:“现在时当六月,天应炎热,为甚么下起雪来?”忽从旁闪出一人道:“主子休疑,盛夏时候,骤遇严寒,这是上天肃杀气象,正要吾主奉天申讨哩!”成吉思汗闻言大喜。正是:

天道无端开杀运,雪花先已报功成。

毕竟何人作此慰语,俟至下回表明。

金主珣自燕徙汴,固为失算,我能往,寇亦能往,徙都何为者?然成吉思汗之背好兴师,反借徙都为口实,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非真由徙都而致也。若屈曲律之诱人女,胁人主,种种权术,无非狡诈,及得国以后,且藉势横行,以滋众怒,盖不啻为丛驱雀,而导蒙古以西略者。成吉思汗武力有余,文教不足,观其立储贰时,已开兄弟阋墙之渐,信乎以马上得天下者,不能以马上治也。本文依事直叙,文似拉杂,而暗中恰隐寓线索,阅者可于夹缝中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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