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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争位弄兵藩王两败 挟私报怨善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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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十一日驾崩光天宫,寿三十有六,在位十年。元世祖殂于正月,成、武、仁三宗亦然,这也是元史中一奇。史称仁宗天性慈孝,聪明恭俭,通达儒术,妙悟释典,不事游畋,不喜征伐,不崇货利,可谓元代守文令主。小子以为顺母纵奸,未免愚孝;立子负兄,未免过慈;其他行迹,原有可取,但总不能无缺点呢!得春秋责备贤者之义。

仁宗已殂,太子哀毁过礼,素服寝地,日歠一粥。那时太后弘吉剌氏,便乘机宣旨,令太子太师铁木迭儿为右丞相。越数日,复命江浙行省黑驴一作赫噜。为中书平章政事。黑驴平时没甚功绩,且亦未有令望,只因族母亦列失八,在兴圣宫侍奉太后,颇得宠信,因此黑驴迭蒙超擢,骤列相班。为下文谋逆张本。自是铁木选儿一班爪牙又复得势。

参议中书省事乞失监素谄事铁木迭儿,至是倚势鬻官,被台臣劾奏,坐罪当杖,他即密求铁木迭儿到太后处说情。太后召太子入见,命赦乞失监杖刑。太子不可,太后复命改杖为笞。太子道:“法律为天下公器,若稍自徇私,改重从轻,如何能正天下!”卒不从太后言,杖责了案。

徽政院使失列门复以太后命,请迁转朝官。太子道:“大丧未毕,如何即易朝官!且先帝旧臣,岂宜轻动,俟即位后,集宗亲元老会议,方可任贤黜邪。”失列门惭沮而退。

于是宫廷内外,颇畏太子英明。独铁木迭儿以太子尚未即真,应乘此报怨复仇,藉泄旧恨。当下追溯仇人,政事萧拜住,政事李孟。上都距京稍远,不便将贺巴延立逮,赵世延已出为四川平章政事,李孟亦已谢病告归,独杨朵儿只、萧拜住两人,尚在都中供职。遂矫传太后旨,召二人至徽政院,与徽政使失列门、御史大夫秃秃哈,坐堂鞫问,责他前违太后敕命,应得重罪。杨朵儿只勃然大愤,指铁木迭儿道:“朝廷有御史中丞,本为除奸而设,你蠹国殃民,罪不胜言,恨不即斩你以谢天下!我若违太后旨,先已除奸,你还有今日么?”铁木迭儿闻言,又羞又恼,便顾左右道:“他擅违太后,不法已极,还敢大言无忌,藐视宰辅,这等人应处何刑?”旁有两御史道:“应即正法。”朵儿只唾两御史道:“你等也备员风宪,乃做此狗彘事么?”萧拜住对朵儿只道:“豺狼当道,安问狐狸?我辈今日,不幸遇此,还是死得爽快。只怕他也是一座冰山了!”两御史不禁俯首。

铁木迭儿怒形于色,顿起身离座,乘马入宫。约二时,即奉敕至徽政院,令将萧拜住、杨朵儿只二人处斩。左右即将二人反翦起来,牵出国门。临刑时,杨朵儿只仰天叹道:“天乎!天乎!我朵儿只赤心报国,不知为何得罪,竟致极刑?”萧拜住也呼天不已。元臣大率信天。

既就戮,忽然狂飙陡起,沙石飞扬,吓得监刑官魂不附体,飞马逃回。都人士相率叹息,暗暗称冤。

杨朵儿只妻刘氏颇饶姿容,铁木迭儿有一家奴,曾与觌面,阴加艳羡,至此禀请铁木迭儿,愿纳为己妇。铁木迭儿即令往取。那家奴大喜过望,赶车径去,至杨宅,假太师命令,胁刘氏赴相府。刘氏垂泪道:“丞相已杀我夫,还要我去何用?”家奴见她泪珠满面,格外怜惜,便涎着脸道:“正为你夫已死,所以丞相怜你,命我来迓,并且将你赏我为妻,你若从我,将来你要甚么,管教你快活无忧。”此奴似熟读嫖经。

刘氏不待言毕,已竖起柳眉,大声叱道:“我夫尽忠,我当尽义,何处狗奴,敢来胡言?”说至此,急转身向案前,取了一剪,向面上划裂两道,顿时血流满面。复将髻子剪下,向家奴掷去,顿足大骂道:“你仗着威势,敢来欺我!须知我已视死如归,借你的狗口,回报你主,我死了,定要伸诉冥王,来与你主索冤,教老贼预备要紧!”骂得痛快,我亦一畅。家奴无可奈何,引车自去,既返相府,适铁木迭儿在朝办事,便一口气跑至朝房,据实禀陈。铁木迭儿大怒道:“这般贱人,不中抬举,你去将她拿来,令她入鬼门关,自去寻夫便了。”旁有左丞张思明闻着这言,便向铁木迭儿道:“罪人不孥,古有明训。况山陵甫毕,新君未立,丞相恣行杀戮,万一诸王驸马等因而滋疑,托词谋变,丞相还能诿咎么?”铁木迭儿沉吟半晌,方悟道:“非左丞言,几误我事。”遂叱退家奴,家奴怏怏自回,杨妻刘氏才得守节终身。张左丞保全不少。

铁木迭儿毒心未已,复奏白太后,捏造李孟从前过失,诽谤宫闱,不由太后不信,遂命将前平章政事李孟封爵,尽行夺去,并将李孟先人墓碑一律仆毁,总算为铁师相稍稍吐气。只赵世延出居四川,一时无隙可寻,他就百计图维,阴令党羽贿诱世延从弟,前来诬告世延。世延从弟胥益儿哈呼利令智昏,竟诣刑部自首,只说世延如何贪婪,如何诞妄,其实统是无中生有,满口荒唐。刑部早承铁木迭儿微意,据词陈请,诏旨不得不下,饬缇骑至四川,逮问世延。小子有诗刺铁木迭儿道:

贤奸自古不相容,欲吁君门隔九重!

尤恨元朝铁师相,贪残已甚且淫凶。

未知世延曾否被害,且至下回表明。

仁宗本一守文主,其不能无失德者,类由铁木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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