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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集党羽显行弑逆 扈銮跸横肆奸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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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就卧,闻声方起,正在披衣下床,逆党已劈门而入。英宗忙叫宿卫护驾,谁知卫士统不知去向,那罪大恶极的铁失居然走至榻前,亲自动手,把刀一挥,将英宗杀死。英宗在位三年,年仅二十一,天姿明睿,史称他刑戮太严,奸党畏诛,因构大变。小子以为铁失、锁南,早罹罪案,若英宗先已加诛,便是斩草除根,难道还能图变么?这是史官论断太偏,不足凭信。小说中有此评笔,方合历史演义本旨。

这且休表,且说铁失等已杀了拜住,杀了英宗,便推按梯不花、也先铁木儿为首,奉着玺绶,北迎晋王也孙铁木儿。也孙铁木儿闻着此变,一时不好究治逆党,就在龙居河即克鲁伦河。旁,设起黄幄,受了御宝,先即皇帝位,布告天下。这次却用蒙文,很足发噱,抄录如下道:

薛禅皇帝!

是日,即命也先铁木儿为中书右丞相,倒剌沙为中书平章政事,铁失知枢密院事,余如失秃儿、赤斤铁木儿、完者、秃满等,俱授官有差。晋王初囚斡罗思,遣别烈迷失首告逆谋,可谓守正不亏,及闻英宗遇弑,不思入朝讨贼,即受玺践位加封逆党,是毋亦利令智昏耶!当下遣使赴上都,祭告天地宗庙社稷;一面令右相也先铁木儿准备法驾,调集侍从,择日启程,向京师进发。

也先铁木儿自恃功高,又得大位,心中欣慰异常,便致书铁失,教他前来迎驾。铁失以京师重地,不便轻离,彼非有意留守,实是固位希宠。只遣完者、锁南、秃满等,驰奉贺表,且表欢迎。完者等到了行在,谒见嗣皇,奉谕优奖,喜得心花怒开,欢跃得很!慢着!至与也先铁木儿相见,彼此道贺,大家都说铁失妙策,赞扬不尽。也先铁木儿掀着短须道:“老铁的功劳,原是不可没的;但非我帮助老铁,恐怕老铁也不能成事的。况现在的嗣皇帝,前已囚解斡罗思,拟告逆谋,后来我奉着玺绶,驰到此处,他还出言诘责,亏我把三寸妙舌,说得面面俱到,方得他应允即位,各给封赏。列位试想,我的功绩,比老铁何如?”言毕,呵呵大笑。完者等本是拍马长技,至此见也先铁木儿位居首辅,权势烜赫,乐得见风使帆,曲意奉承,且齐声说的是“全仗栽培”四字。那时也先铁木儿笑容可掬道:“诸君是我知己,我在位一日,总

越数日,车驾扈从等都已备齐,就禀闻嗣皇帝,启跸登程。沿途侍卫人员统归也先铁木儿节制,跋山涉水,不在话下。只也先铁木儿行辕,比嗣皇帝的行幄,几不相上下。所有命令,反较嗣皇帝为尊严。看官试想:这时的也先铁木儿,你道他荣不荣呢,乐不乐呢?层层翻跌,亦文中蓄势之法。

既到上都,留守官吏都出城迎接,谒过嗣皇帝,复谒右丞相,也先铁木儿只在马上点首。写尽骄态。入城后,免不得有一番筵宴。嗣拟留驻数日,再行启銮。上都旧有行宫,及中书行省各署,彼此都按着职掌,分班列居。是时正当秋暮,气候本尚未严寒,偏是年格外凛冽,朔风猎猎,雨雪霏霏,官吏拥着重裘,尚觉冷入肌骨。大宁、蒙古等地方,尤为奇冷,牛羊驼畜等大半冻毙。疑是小人道长之兆。嗣皇帝念切民依,令发京米赈饥。朔方正在施赈,南方又报水灾,漳州、南康诸路,霪雨连旬,洪波泛滥,庐舍漂没,不计其数。当由中书省循例请赈,即奉旨照准,帝泽虽是如春,百姓终难全活。独也先铁木儿意气自豪,毫不把民生国计系在心上,镇日里围炉御冷,饮酒陶情。

一日,天气少暖,与完者、锁南等,并仆役数人,出门闲逛。只见盈山皆白,淡日微红,一片萧飒景象,无甚悦目。约行里许,愈觉寒风侵袂,景色苍凉。也先铁木儿便道:“天寒得很,不如回去罢!”完者等自然遵谕,便循原路回来。

将到门首,忽有两舆迎面而至,当先的舆内坐着一位半老佳人,红颜绿鬓,姿色未衰,也先铁木儿映入眼波,已是暗暗喝彩。随后的舆中,恰是一个娉婷妙女,艳如桃李,嫩若芙蕖,望将过去,差不多是破瓜年纪,初月丰神。便失声道:“好一个女郎!不知是谁家掌珠?”

锁南道:“何不问他一声!”完者即命仆役询问舆夫,舆夫答是朱太医家眷。也先铁木儿闻着,也只好站住一旁,让他过去。一面低语完者道:“想他总是母女,若得这般佳人,作为眷属,也不枉虚过一生了!”完者道:“相爷的权力,何事不可行?”也先铁木儿道:“难道去抢劫不成?”完者道:“这亦何妨!”也先铁木儿道:“她是宦家妻女,比不得一个平民,如何可以抢劫?”难道平民的妻女,便可抢劫么?锁南道:“朱太医是一个微员,相爷若取他女为妾,还是把她赏收哩!”完者道:“我却去问她允否?再作计较。”也先铁木儿道:“也好!”

完者即领着仆役,抢前数步,喝舆夫停舆。舆夫尚不肯从,偏如虎如狼的仆役将舆揿住,口称相爷有命,教你回舆,你敢不从么?舆夫无奈,把舆抬转至中书省门前,勒令停住,叫妇女二人下舆,吓得朱家母女呆坐无言,只簌簌的乱抖。完者道:“装甚么妇女腔?相爷要女郎为妾,你等快即下舆!”二人仍是坐着,完者叱仆役道:“快拽她出来!”仆役闻言,就一齐动手,把母女两人拽出,送入也先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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