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2 / 3)
扮的三人,语气淡淡道:“走吧。”
傅夜朝看了一眼慕汉飞有些寡淡的脸,心中闪过了然。
慕汉飞一直信服慕佥,对慕佥的决定向来是唯命是从,但对于这一次“游学”,父子两个却争执严重,最后在失败的情况下,这才不甘不愿地来到会稽。
唐练在朝中的名声不好,这也是慕汉飞不愿来到唐练麾下的原因。
他一生仰慕清雅,性子炳烈,最厌贪污之人。
商贩也就罢了,但朝政的贪腐却影响到民生。
基于此,他一直对唐练带着一丝敌意。
可纵然有敌意,但更多的是期望。
他一直在想备受自己父亲青睐名声却不堪的唐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声名的卑劣,到底是秀口喷人还是真有其事,那些他讨厌的酸儒到底是口吐脏沫还是并未白口污人。
但一来会稽,却是军兵充民。
没错,这些军兵扮演的很像且十分熟练,撘眼望去,是商贩洛泽不绝、百姓欢喜笑乐的虚像,可这些小把戏可以骗得了云京来的巩家人,却骗不了常年浸泡在军营中的慕汉飞。
见状,心冷了半截。
再往前几步,却是强权辱民,而高阁台上的唐练却披发冷眼旁观,全然不顾阁下百姓的死亡。
不可否认,那一刻,满怀期待的心失望头顶,冰冻成灰。
可后来养伤,他又想起会稽城外的安稳自足与城内的繁华,又想到高阁上站的是当今陛下惯着的巩家,那变成灰的期望又有些死灰复燃之迹。
如今,真相即将如暴雨来临,他却有些忐忑这暴雨前的电闪雷鸣,越是要接近,这雷电便劈在心口一寸,又痛又难避。
现在的慕汉飞,很茫然,虽然他也不明白因唐练而生的这心口的苦堵茫然到底值不值得。
傅夜朝走向前,在他肩锁那点微微揉了几下,“将军啊,何必那么纠结。这红尘之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猜测对了那是最好,可若错识了这人心”
慕汉飞偏头望去,触眼便是傅夜朝脸颊处那一片栗温的肌肤,而这时傅夜朝也偏头看向他,眼中含着温存。
慕汉飞心像是被带着暖意的桃瓣轻轻触了一下,漾了一圈又一圈的暖意。
他故作淡然地问:“若错识了这人心又如何?”
傅夜朝展颜一笑,笑中带着恣意不羁,“要么大哭一场,要么大骂一场,要么肆意揍他一场,一定要心里舒服。反正不论如何,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一定要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就别怪我反唇相讥或者提刀就砍。”
慕汉飞听了这么一番,忍不住噗笑一声,“还是当初卸我安怀的何钟呀。”
傅夜朝瞟了慕汉飞一眼,也笑着:“怎样?”
慕汉飞轻咳一声,眼中含着笑:“自然是很好。”
被傅夜朝不闹似闹地闹玩了一番,原本压在慕汉飞心头的黑云散去,整颗心颇有拨云见日的清明之感。
潘畔见傅夜朝轻而易举便把慕汉飞惹笑,心脏倏地抽疼了一下。他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推了一下两人的背脊,“好了,我们再不去,这些日子可都白受苦了。”
傅夜朝回头打趣牧征鸿,“阿楚说得是,我们不能让咱们的鸿鸿白被恶狼追的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呀。”
牧征鸿听傅夜朝打趣他,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理去看傅夜朝。
到了会稽的公示牌,四人一瞧,纸上的字连傅夜朝这个亲妈都已认不出——这纸已经成了乱丝,甚至连公示牌上的木丝都被拉了出来。
慕汉飞见这纸破败成这样,原本还吊着的半颗心总算是微微降了些高度。
慕汉飞亲手从怀中掏出傅夜朝亲手写的书,要了特制的浆糊,走出四人暗观的角落,堂而皇之地把纸贴在公示牌上。
众人一见有人在贴东西,怀着有什么热闹要瞧的心理把慕汉飞围的水泄不通。
傅夜朝一看人群围了上来,暗道不好,立刻往怀中一掏,却瞬间楞了神。
——他忘了拿挡物的扇子。
纵然没拿扇子,可这世上又不只有扇子可以挡物。傅夜朝急中生智,连忙脱下外衫在潘畔和牧征鸿阻拦未急下,施展轻功朝慕汉飞飞去。
果不出傅夜朝所料,他刚刚露出这书的一角,没等人群中有识字的人出来念,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一旁情绪激动的直接拿菜篮中的菜往慕汉飞身上扔,幸好傅夜朝来得及时,有外衫把东西都挡了下来。
慕汉飞见眼前的傅夜朝,怔了一下,喃喃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们在一旁等着吗?”
傅夜朝定定看着慕汉飞,道:“将军,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说着,他撇过头隔着脏兮兮的外衫看向人群,大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人咬牙道:“我们在做什么,那你们是在做什么!你们往我们将军身上泼脏水,将军宽宏大量不处理你们,可我们心里却憋着一股火。我们就想是哪些畜生像老鼠般在装神弄鬼,如今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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