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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 第19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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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允没有去沈阳。但我去了。”

他去了,却什么也没能带回来。

楚云声觉得车厢内的空气霎时变得沉闷凝滞起来,如一汪浓稠的血般,在往肺内灌着。

他清楚郁镜之选择推迟告知郑远生真相的原因,也清楚连一撮灰都带不回的场景会是怎样——这个世道,也不知是死去的人更苦,还是活着的人更难。

楚云声隔着一盏煤油汽灯望着郁镜之。

大约过了许久,又像是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抬手拿起了桌边的暖水壶,倒出满满一杯热水,放到了郁镜之面前。

郁镜之看了他一眼,没有动那杯热水,但僵硬按在档案袋上的手指却缓缓动了动,于片刻后,重新掀开了那一沓厚厚的稿纸。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海城。

前半夜人声鼎沸的戏楼渐渐熄了灯笼,宾客散尽,冷清下来。

有伙计来扫戏台子上的赏钱铜板,并着桌椅间的瓜果花生皮,袅袅冷却的茶香还在席间萦散,犹如花旦清亮婉转的唱词,绕梁不去。

戏台后边儿,小院当中的天井处正站着个身穿白衫的清丽少年,提着半桶水倒进木盆里,擦拭面庞。清泠泠的月光照着他半边身子,将他勾成一道绰约的影子。

少年正擦着,后头传来一阵急慌慌的脚步声。

一名穿着青色长袍的艳丽少年快步跑过来,身上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头回来,一见着白衫少年就急道:“白楚,你怎么在这儿躲着,我有要紧事要同你说呢!”

白楚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水,轻声道:“凌碧你急什么,有话慢慢说。什么要紧事?”

说着,白楚对李凌碧招了招手,又取出块帕子来给他擦额角的汗。

李凌碧任由他擦着,扁嘴道:“还不是那厂子的事……我同宣少打了赌,立下字据了,要是能自己跑下厂址的事来,宣少给我大洋投资,就与我合伙办厂做买卖。我这几日都为这事跑动着,连往日那些客人都陪着笑脸应对,眼见选好了一处地方,都和人商量起了价钱,却一眨眼就被人夺了去!”

白楚诧异道:“怎么就夺了去?”

李凌碧一转身坐到小凳子上,又气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小声道:“是郁先生要了那块地,做什么却又不说……我琢磨郁先生家大业大,压根儿就不缺那块地,只可惜我见不到他,不然定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将地转卖我……”

这般念叨着,李凌碧便抬手抱住了白楚的胳膊,眼珠轻轻一转,道:“说起郁先生,白楚,你是不是认识郁先生呀,我听说他听过你的嗓音,还赞过一声呢……”

白楚还没明白李凌碧的意思,只摇头道:“郁先生那样的人物,我哪里认得。”

李凌碧瞧着白楚的样子,心道你不认得谁认得,小说里你俩可是一对呢。

投身到这个时代,李凌碧是决不愿放弃自己办厂崛起的念头的,如今第一步就受阻,那可不行。既然地到了郁先生手里,那就只能让白楚去试试了。

至于白楚会不会因此走上被郁先生渣的贱受的老路,李凌碧一时是顾不上了,大不了日后他混出样子来,能抗衡郁先生了,便想办法把白楚捞出来。

李凌碧心念转动,嘴上便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些扫兴事了。哎白楚,眼看上元节就要到了,戏班有大戏要开,你练了这么久,这么厉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正式登台?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准成!”

白楚看着李凌碧灿烂的笑脸,心中也松快明媚。

在李凌碧期待鼓励的眼神注视下,他微微笑了笑,点了下头。

穿到《民国梨园》 5 杀了郁镜之!……

货运火车就像是浑身都散着煤烟味的挖煤工,哐切哐切,麻木地爬着一截又一截的新铁路,时不时抖一抖,便能掉下稀稀拉拉的块儿来。

煤块滚进铁轨缝隙,也不知会造福哪家破陋的严冬。

楚云声陪郁镜之坐了不多时,便昏昏欲睡,不得不去了下一节车厢休息。

这节空车厢原本是装载货物的,没有隔断,只摆着几张行军床,车身一晃,这些床板也跟着晃,刮擦着铁皮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车厢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独属于北方的稀薄星光漫过旷野落进来,隐约勾勒出一些物体的轮廓。

靠墙的行军床上郑远生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起伏沉重,像是负着沉疴。

楚云声摸到一张床躺下,将大衣盖在身上,阖目沉心,没多久便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墙边那张行军床上有人坐了起来,望着晨光朦胧的窗外,肩膀颤抖耸动,又恍恍惚惚的,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火车就这样走了两天两夜,在正月十四傍晚五点钟,终于抵达了海城。

中途那位郑先生发了热,用过药才稍好些,只是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烧糊涂了,直到火车进了海城火车站,他也没再问过一句自己沈阳的妻儿。

冬日天黑得早,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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