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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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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山回来后,凌云釉一直在想墨昀的那句借刀杀人,他是朔风堂的主人,地位超然,非她这样卑下的身份所能比。她有些好奇这位墨堂主看着年纪还很轻,是怎么过三关斩六将坐到堂主这个位置的?如果是他处在和她相同的处境里,又会怎么做?借刀杀人,如果是他,会借谁的刀?

“云釉,发什么呆呢?丁姑姑找你呢?”

凌云釉回神,向来同她与雅安交好的林瑶从别处回来,向凌云釉传达丁嫦的指令。

这回凌云釉没有猜测丁嫦这时候找她是为了什么,林瑶却一脸愁色,“近来丁姑姑仿佛对你十分关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她了?”

凌云釉表情轻松,不像林然那般紧张,“我哪里敢,兴许是最近做事的时候没带脑子,总是出纰漏,让丁姑姑面上过不去了吧!”

林然记起来她最近确实出了不少纰漏,“你也知道自己有问题,这么不小心,一点儿都不像你了,是不是为了雅安?”

凌云釉从石阶旁的盆栽里揪下一片叶子放在指尖捻,“让林姐姐担心了,我以后会注意,我现在得去丁姑姑那儿了。”

林然知道这是她心结,也不再继续刨根问底,放她去了。一路上凌云釉把本来十分精神的一片绿叶捻成了一团烂腌菜,报复性地丢在丁嫦门外。她将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了一番,确定自己同刚从枝头揪下来的绿叶一样精神了,才曲起手指叩门。

“进来。”丁嫦平日里难为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不高兴了,下人敲个门都要敲出一段抑扬顿挫的调子才肯放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轻便就让她进门了。

“不知丁姑姑找奴婢所谓何事?”她照旧行了一礼,一言一行从容不迫,不复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丁嫦明显也感受到她与从前的不同,涂着蔻丹的动作顿了顿,侧过脸笑得风情万种,“过来,坐。”

凌云釉听话地坐过去,丁嫦将竹镊子递给她,“我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染不好。”

凌云釉从容接过竹镊子,在白色瓷盘中夹了一张碾磨过的凤仙花起来,放到丁嫦拇指的指甲盖上。

丁嫦一直盯着她看,“近来老是觉得头晕眼花,大概是年纪大了,晚上在灯下看书都觉得费力。”

凌云釉又夹了一片凤仙花,“丁姑姑说笑了,您如果对着陌生人说您十六七岁,绝对没人怀疑。”

丁嫦目光落到凌云釉白如羊脂玉的手背上,打断了她手上的动作,执起她的手背细细打量,“哪里像一双侍女的手,七幽若的手都不一定有这双手白皙柔滑。”

她要看,凌云釉就任她看,“不过是用了一些嫩肤的膏药,要不了几个钱,丁姑姑若是想要,奴婢那儿还有两瓶。”

丁嫦放开她的手,慢慢抬起头来,伸手触到她的脸颊,进而往上移去,在眼睑处停下。“这双眼睛也好看,不知道有没有看过一些不该看的。”

凌云釉扣住她的手腕,轻轻拽下来,重新拾起竹镊子,“丁姑姑先别动,干了以后就不好染了。”

她从盛放凤仙花的碟子里夹出一片新鲜的,放到瓷盘里碾磨,花瓣碾出了鲜红的汁水,却并未被碾碎,仍是完好的一片。凌云釉拿起竹镊子夹起一片被汁水浸泡过的凤仙花瓣贴到丁嫦食指的指甲上,用镊子帮凤仙花贴合指缝,动作娴熟连贯,像是做过几百次一样。

做好这些,她接着碾磨下一瓣,“奴婢愚钝,丁姑姑所说的不能看的,是指后山山脚的小竹屋吗?”

丁嫦眸中凶光毕露,手朝后一缩,冷冷道,“你果然看见了。”

凌云釉又强势地将她的手抓回来,“别动,还没染好呢!”

她夹起另外一片碾好的凤仙花蘸了汁水,盖到中指的指甲盖上,不疾不徐地继续道,“奴婢的确看到了,不仅如此,池正也是我支过去的。丁姑姑为我们这些低贱的婢女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我代众姐妹谢过丁姑姑。”

丁嫦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好大的胆子。”

没等她说完,凌云釉抢过她的话头,“丁姑姑连明昔小姐的人都敢抢,比起您来,我这点胆子算得了什么?”

丁嫦一只手被凌云釉紧紧拽在手里,抽不回来,她越发恼怒,“不怕我杀了你。”

凌云釉冷嗤一声,“丁姑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是吗?只可惜,您还是没能杀了我。”

丁嫦狠狠一抽,终于把手抽了出来,“我现在杀你也来得及。”

凌云釉慢条斯理地放下镊子,“您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这么蠢,乖乖等着你对我下手吗?我将你同梁大人的事写在了一封信中,若我有任何不测,这封信就会立刻交到明昔小姐手里。”

丁嫦压抑住怒火,“你是什么身份?明昔小姐是什么身份?你说我与梁大人有染,口说无凭,凭什么认为她就会信你!”

凌云釉把盛着凤仙花汁水的碟子往里推了推,怕丁嫦情绪一激动,就把碟子拍翻了。“我忘记告诉丁姑姑,池正死的那晚,明昔小姐曾到荒草坡找过梁大人。我如果告诉她,那晚她看我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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