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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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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君垂眸接过。

便见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有着几道血痕。

“你的手——”

裴夕舟抿了抿唇,方浅笑着回应道:“做玉器不慎伤了,不妨事。”

“给我做的?簪子?”

他握着另一个酒杯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顺势与梅长君将手挽好,再将酒液送至她的唇边。

“……不是簪子。”

梅长君也并未思虑太多,与他含笑对饮。

放下酒杯后,她好奇他会送她什么,本想继续问下去。

“不是簪子,那是——”

还未问完,便被裴夕舟突然的动作止住了声音。

大红的衣带从梅长君的腰上滑落,其上一颗缀着穗子的镂空玉香球跌落在地。

裴夕舟低垂的眸瞥了那玉球一眼,一边倾身,一边轻声道:“香球如何?”

然后强势地堵住了她细碎的,似是非是的不满之声。

暖黄的烛色洒照进垂落的床幔,她被笼进一片连绵如织的光影中。

碍事的吉服从床角滑落。

“殿下不是一向顺着臣么……臣不喜做玉簪。”

裴夕舟有些无奈地微叹,缓缓解下腕上的玉珠串。

“香球只能作为坠饰,确实不好。”

他拈着玉珠,手指一寸寸下滑。

若有似无的微凉触感换来微乱的气息。

他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之色,轻轻吻上她湿软的眼眸,轻笑道。

“殿下或许会喜此物?”

寝屋温度节节攀升,她阖上尽是水雾的眸子,低低斥了一声。

“……放肆。”尾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意。

“臣错了。”

温润的声音萦在耳畔。

她心头微松,刚要睁眼。

呼吸却骤然一滞。

“可殿下也该专心些……”

迷迷糊糊间,她再难想起玉簪之事,只余轻软细碎的哭腔从喉中溢出。

烛光透过起伏的床幔缝隙,照出一片缱绻朦胧。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两日后的清晨。

年考还未开始, 早到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猜测接下来的考题。

“没想到竟是先考武课……还得小心不能受伤,不然会妨碍书写了。”

“有道理, 你说一会儿是要对练吗?”

“谁知道呢?师傅的想法变来变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梅长君来到演武场外,便见飘雪的草场中人影晃动, 剑光微闪。

“长君!来这儿!”

赵疏桐把两只木匣子捧在她跟前。

“这是我和若鸢挑的,快看看合不合心意!”

梅长君接过匣子, 在赵疏桐的催促下将盖一一掀开, 温润华光流转。

身边的女使惊奇地道:“好精致的玉簪!”

两个匣子分别装着两枚温润通透的玉簪, 纹饰雅致。

“我这枚可是暖玉制成的。”

梅长君笑着取出,便觉触手生温。

“多谢疏桐。”

她将自己备好的年礼交与对方,顺势问起:“怎么不见若鸢?”

赵疏桐看了眼梅长君手中另一枚玉簪,低声道:“她今日来得及早, 方才遇见我,便将礼物托我转交给你,自己一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梅长君轻轻“嗯”了一声, 想了想,又道:“难不成是紧张武课了?”

赵疏桐却摇了摇头:“不太像,她家中本就对她在承天书院的表现无甚期望。”

她说着, 垂下眼帘:“而且此前她为了江继盛多次顶撞长辈,在江家更不受待见,像透明人一般, 这次江家又有新的热闹, 应当也无心管她课业的问题吧。”

梅长君听了这话, 目中露出疑惑:“江家又要做什么?”

“长君不知道么?”赵疏桐再想了想,又点点头道, “你父兄都去江浙了,无怪消息受阻。昨日江家传出消息,说是要请族老来京过年,好些人已经在路上了。”

族老?

梅长君眸光微动,不由抬眸看了赵疏桐一眼。

她摊手推测道:“江家多年未联系旁支,应当是想联络联络感情?反正我听说他们院里忙得很。”

梅长君却摇了摇头。

她怀疑此事跟江继盛有关。

既然顾尚书能提前赶去江浙,沈党的攻击自然也会来得更早。

那处于漩涡中心的江家想必也有了应对。

“先不管江家想做什么,考核快开始了,我去寻若鸢,先把年礼给她。”

赵疏桐点了一下头,笑道:“那好,我便在此练练剑。”

她想起昨夜父亲交代之事,如今只希望能通过武课的考核多提升一点分数,一时也并未留意梅长君隐含忧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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