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什么才是对的啊……”
【事实上,国有经济政策里最重要的盐铁官营是一项极其优越的制度,自管仲“官山海”政策以降,历代统治者或用或否,断断续续数千年依旧没有完全脱离这项制度,盐铁专卖给每个用策的政权都带来了可观的收益。
在后世,铁的大量开采和武器的多样化使得其不再被作为主要的专卖货物,但是盐,一直是历代封建政府牢牢掌握的最重要的专卖商品,专卖盐的收入也成为历代政权的重要财源。
政策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对政策的补充和执行政策的人。
那么,当时的统治者该怎么做呢?
要讨论这点,我们要先理清当时的民众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首先,官府生产的食盐苦涩而价高,劳动人民只能不食或少食;生产的铁器质量低劣,民众几乎不能使用。但是这样低劣的产品依旧被强买强卖。
其次,税项繁杂、税目繁多,在层层盘剥之下,底层群众交税之后几乎无法正常生活。
最后,不可忽视的人性问题。
盐铁官营是由盐铁使、盐政之类官员控制的。在当时缺乏监督、又没有权力制衡的情况下,官员们的野心越来越大,出现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贪污与腐败。
对于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我们并非当朝当事人,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指导教育的话,但是有一个故事或许可以带来一些启示:
在大汉的风采褪去的千年以后,一个异域的国家,统治者同样遇到了需要采用国营经济政策才能度过的难关。为了防止国营经济政策导致的社会动荡,这位统治者采用了“损有余”、“补不足”的政策。
“补不足”是为受到影响的平民提供的大规模就业,适当弥补他们的生产因此受到的损失。
而“损有余”呢,则是按收入和资产的多寡而征税。比如说,对每年能挣30金的人,就收他三十税一;对每年能挣300金的人,就收他十税一。
同时,为了避免政策实行过程中的腐败,他给出了三个措施:
首先,对给平民补偿的发放权限进行严格的界定,尽量从中央政府直接划拨。增加中央政府话语权,减少地方官员自由裁量的权力;
其次,通过建立规则和程序,对补偿金和补偿物的使用权严格限制,落实到每个家庭甚至每个人;
最后,建立专门用于投诉腐败的渠道,便于及时发现和受理救济平民实施过程中出现的腐败事件。
也许,这个事例能对当下经济政策的改良起到一定的作用?】
兴利之策(下)
天幕告一段落后,一直保持着白屏。刘彻沉思良久,转身面向臣子:“你们怎么看?”
众臣讷讷不言。
“主父偃,你说呢?”
主父偃从容起身,沉吟道:“外击匈奴是不能变的,盐铁官营等政策定是要继续推行的,臣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但是怎样更好地进行官营盐铁……”
“按照天幕所言,问题在于盐铁质劣、税杂而繁、冗官贪耗,此三事还须得从长计议啊。”
他顿了顿,转了话头:“左内史公孙弘宽俭明诚、秉性忠厚,圣上为何不问问他的看法呢?”
刘彻的视线转向公孙弘。
公孙弘暗地里狠狠地瞪了一眼主父偃,对刘彻行礼:“我曾听闻明君授官任事,用其所长,不用其所短,所以事无不成、功无不立。我年老德衰,对兴利之策的了解实在不多。但是天幕曾提及侍中桑弘羊的名字,我想他定有自己的见解。”
刘彻简直被气笑了,他当然知道桑弘羊会“有一定看法”,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显露经济方面的才华,甚至天幕上那个主要的政策就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如果只一个桑弘羊就万事足,还要其他废物做什么?!
公孙弘就罢了,他的确不是做这些事的材料。但是主父偃呢?主父偃常年大肆敛财,刘彻早已有所听闻。他让主父偃说说看法就是想着他说不定在经济上也有能力,想让他戴罪立功。
结果他还敢推脱!
刘彻失望地深深看了主父偃一眼,移开了目光。
主父偃心头一跳,莫名感觉背后一凉。
桑弘羊早已按捺不住:“如果实行了盐铁官营,造成恶果,再来弥补就迟了。好在现在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他总是平静的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圣上,我们现在先鼓励开荒,防止民变;裁剪官署冗员,一级官员设置一级的定额,不许超出;还有累进加税!对!累进加税,根据收入的不同划分等级,收不同数目的税。多好的办法,我怎么就从来没想到呢!”
桑弘羊的眼睛越说越亮,简直滔滔不绝:“臣听闻《易经》有言:‘大凌小者,警以诱之’,控制下属要善于用警告的办法去诱导他。对那些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贪官,何不囚而杀之,以儆效尤?天幕所言——从长安直接划拨补偿、落实补偿到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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