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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她睡着了,而他久久未眠,脑子里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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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

欣喜若狂。

似平地一声惊雷,傅宁榕微不可察地一声“嗯”让谢渝心里泛起涟漪,感觉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就那么“突”地一下下坠,然后填满。

他咬着她的唇,唇瓣已经被他吮得通红,他却还是扣着她后脑勺,上唇擦着她,同她唇舌交缠。察觉到她在回应,他整个人更加兴奋,连眼尾都带着笑,瞳仁亮得不可思议。

“就当一笔勾销,我们之间再重新开始。”

那就再试试吧。

给谢渝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说来可笑,谢渝最初之所以对傅宁榕抓那么紧,还常常将谢凛当做他的假想敌,更多的其实是自卑。

她性子恬淡,待谁都温厚有礼。

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个的脾性或许不太相称。

他总觉得比起自己,她可能会更喜欢谢凛那样的人。

“阿榕,或许你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又狡猾又自利的人。”一吻过后,谢渝揽着傅宁榕在他怀里,两个人紧密相拥。

手抚向傅宁榕的脸颊,捏捏她的颊肉,明明说着这么严肃的事情,他却还是跟傅宁榕紧贴,始终不让自己手上闲着,“但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倘若不这么做,不让自己强大起来,我就永远护不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从前是我母后,现在是你。”

不相信只靠等待就能收获到自己想要的,谢渝从来都知道凡事要靠自己去争取,他也从不介意剖开自己,把遍体鳞伤的另一面展露给她看。

“我很少同你讲过我母后的事情。”

“在你来到我身边之前,我总是将自己蒙蔽起来、逃避着各种情绪,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愿从失去母后的事实中走出来。”

“我母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争不抢,从来对任何人都很好。但就是因为她太好了,我才会那么留恋,不想离开她。”

“她对谁都很宽容,对我是,对鹤怡也是,甚至对明里暗里都在贬低她的刘皇贵妃也一样宽容。”

谢渝对她讲了很多他一直掩藏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讲过的事情。

从懵懂孩童时期到逐渐长成少年,其中大多数是她还未来到他身边的那些时光。

“刘皇贵妃是谢凛的母妃,因为仗着我母后不喜同人起争执,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出面主导,将原本在我手中的东西递给谢凛。”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只是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我父皇的态度。”

“我其实不在乎,但还是会感到有一点失落。我那个时候总想,是不是等我长大就好了?长大就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只是可惜,我的母后没能等到这个时候。”

已经过去了,从前的那些事他原本不屑于讲,但他又知道应该适时地示示弱。

阿榕很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他如愿看到了阿榕眸中流露出的情绪,感觉自己的手指被点了点,随后整个手都被她握住。

他笑着看她。

随后这才继续说。

“我的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后。”

“父皇却是一个极为不负责任的父皇。”

“母后之前总对我说想离开这座囚她一生的宫殿,原因不疑有他,是父皇做了那些非人的腌臜事,让她对他以及整座皇宫都尤为失望。”

“是他对不起我的母后。”

“也是他把对我母后的愧疚加诸在了鹤怡身上,才养成了她现在一身毛病的骄纵性子。”

“但那又有什么用?母后已经不在了,他做再多也只是为了自己舒心,让自己心安理得而已。”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就算傅家再怎么支持,谢凛也不可能做太子的事情吗?那是因为谢凛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而是我已经过世大伯谢将军的孩子。”

“强抢自己兄长的发妻,听起来很离谱吧,可这就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以前他总是偏爱谢凛一点的。”

“将太子之位给了我,大概也是自私心在作祟,不想将江山落到别人的手上。”

“我小时候不也是总挨罚吗?”明明这些过往的回忆都不是什么好事,可他谈及此事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却漾得更开,“那时候还总是要你给我上药。”

“之前过得浑浑噩噩。”他碰碰她的唇,亲亲她的鼻尖,黏糊糊地跟她搂在一起,同天底下任何一对相恋的男女一样在向对方诉说自己的心意,笨拙地解释一直以来所绕过的弯路,“所以其实没人教我去爱,我对喜欢的理解其实只是一知半解。”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自己会反省。”

“如果以后我还是太过于强势、做出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你一定要直接告诉我,我全都会去改的。”

“嗯。”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傅宁榕点点头。

心中从未有现在这样开阔过,如果真要同他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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